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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湯姆潛入到兩幢房子之間的狹巷裡,他拔出刀子等候獵物。
有個人影過來了。
&ldo;啊,是你,湯姆!&rdo;村長說,他看到了那把利刃,&ldo;你在這裡幹什麼?&rdo;
&ldo;您不是說過要殺掉個把人嗎?所以……&rdo;
&ldo;我可沒說要殺我呀,&rdo;村長朝後縮了一步說,&ldo;你不能殺掉我。&rdo;
&ldo;為什麼不能?&rdo;湯姆問。
&ldo;喏,得有人去接待特派員……&rdo;
&ldo;這件事比利也幹得了,&rdo;湯姆一把抓住村長的衣領,把刀尖對準他的喉嚨,&ldo;其實我自己並不敵視你。&rdo;
&ldo;等等!&rdo;村長嚷道,&ldo;如果你我沒有私人恩怨,那就說明你沒有殺人動機!&rdo;
湯姆把刀擱下,但還是揪住村長不放說:&ldo;那又怎樣?我可以編造一個動機,比如說當你任命我為罪犯時我就非常恨你等等。&rdo;
&ldo;你好好瞧瞧我!&rdo;村長竭力把湯姆拖到星光照耀的街上。
湯姆驚奇地發現村長穿的是一條筆挺的褲子,一身掛滿獎章的將軍服,還有排滿五角星的肩章,帽子上繡著金綬。
&ldo;看見了嗎,湯姆?我現在是將軍了!&rdo;
&ldo;那有什麼關係?你還不照舊是你嗎?&rdo;
&ldo;飯後舉行過儀式,特派員已宣佈我被正式授與將軍的軍銜!&rdo;
湯姆揮動一下刀子,就像他平時準備把魚開膛破肚那樣。
&ldo;我向您祝賀,&rdo;他真誠地說,&ldo;不過你任命我為罪犯時還只是村長,所以我的殺人動機依然有效。&rdo;
&ldo;可你現在殺的不是村長而是將軍了!你乾的已經不是謀殺。&rdo;
&ldo;不是謀殺?&rdo;湯姆問,&ldo;那是什麼?&rdo;
&ldo;知道嗎?如果你謀害了將軍,那就是暴動了!&rdo;
&ldo;呵,&rdo;湯姆放下刀子,接著又鬆開襯衫衣領,&ldo;那我還得請您原諒呢。&rdo;
&ldo;沒關係,&rdo;村長說,&ldo;完全情有可原。不過是我從書中讀過這一點而你沒有而已,別耿耿於懷。&rdo;他深深吸了口氣,&ldo;噢,我得快走,特派員還等著我給他新兵名單呢。&rdo;
湯姆在身後沖他喊道:&ldo;您還肯定我必須殺人嗎?&rdo;
&ldo;我肯定!&rdo;村長答,這時他的身影已遠,&ldo;只要不是我就行!&rdo;
湯姆把刀重新插回腰間。
不要是我,不要是我!每個人都這麼說,同時還要求去殺掉別人。那麼殺誰呢?他又不能殺自己,因為自殺是不作數的。
又有一個人過來了,那人越走越近。
湯姆全身緊張,準備撲擊。
但來的是磨坊主的老婆。湯姆無法忘記她是母親的好友,他決不能殺她。
又走過好幾個人,由於種種原因湯姆都沒法動手。他最後才懂得自己從小生長在這些人中間,同甘共苦,他有什麼動機非得去殺死其中的任何一個呢?
但是他必須殺人,這是大家對他的委託與信任。
他突然想到:&ldo;我可以去殺特派員!&rdo;
只有這樣才能向地球顯示新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