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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阿客那麼喜歡蘇秉良,可若不是他將她灌醉了套話,他也許至今都以為,阿客是厭煩蘇秉良糾纏不休的。她生性如此,什麼心事都愛藏起來。當初有機會嫁給蘇秉良時,都只一味避嫌。何以身為皇后了,卻要送什麼信物?
蘇秉正從小便望著阿客,他明白她的品節。可知道歸知道。這陷害卻也正戳在他的軟肋上。
那玉牌他其實也是認識的。當年祖父賜給蘇秉良,他便巴巴的拿去向阿客獻寶。阿客自然不肯收,可終究還是被他纏不過,為他配了一枚穗子,做壽辰賀禮送上的。已十四五年了,死裡逃生過一回,蘇秉良竟還帶在身上。可見珍視。
這些年裡,阿客又何嘗真的忘記過他?蘇秉良的死是阿客的噩夢。天知道他每每抱著阿客入睡時,有多麼害怕她在夢裡叫出蘇秉良的名字。
蘇秉正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境。
他壓抑得成了習慣,要剋制住也並沒有多難。可這一日的午膳,到底還是沒有吃下去。
這一日是王夕月的生日。
阿客自知於她有虧,她未必樂意見著自己,便未曾親自前去道賀。只差芣苡送了壽禮去。
夜間乾德殿來了訊息,道是蘇秉正不來了,令她早些歇著不必等。
他每日在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一朝不來了,這殿裡便驟然顯得空闊起來。連三郎都有些沒精打採,吃過奶便早早的開始打哈欠。阿客哄著他睡了,看時候還早,便翻了針線出來做。
她有些年數不曾給蘇秉正做過什麼東西了。放下時其實也並沒有什麼緣故,就是自然而然便不做了。如今也是忽然就重拾起來。
她早些年確實不愛做針線。只想著一整天都只重複著這麼一個動作,十天半個月才繡出這麼一點兒圖案來,便覺得人生真是枯燥透頂。還得偷閒去做,更是無可奈何。然而她也只當一樁小煩惱罷了。誰知卻令蘇秉正去想她有多壓抑自己。
阿客想著,也頗覺得可笑‐‐究竟有多少她不放在心裡的事,積壓在了蘇秉正心頭。
她這邊比著線,忽而就聽道:&ldo;採白姑姑來了。&rdo;
阿客抬頭望過去,就見採白已站在門邊兒了。對上她的目光,便笑著上前道:&ldo;賢妃娘娘安好。&rdo;
阿客這個賢妃實質上是還沒冊封。只因蘇秉正先行說定了,宮裡便人人都這麼叫。
阿客也就預設了,笑道:&ldo;好,姑姑進來坐。&rdo;
採白進了屋就悄悄的打量她。她照舊打扮得素淡。烏黑的頭髮挽了單髻,只簪了兩朵鵝黃的絨花。秀美乾淨的模樣,一雙眼睛清的泉水似的。雖不刻意去笑,也顯出寧靜柔和來,便知她心境如何。採白眼睛便有些酸‐‐這確實是客娘子的模樣。
&ldo;久不曾來看看貴人了,今日得了空,還請貴人莫嫌我叨擾。&rdo;
‐‐採白說得了空,自然是蘇秉正不在乾德殿裡。阿客卻也沒多想。只笑道,&ldo;我也想與姑姑說說話的。&rdo;
便請採白坐。因三郎睡在一旁,兩人便低聲閒聊著家常。一時採白瞟見笸籮裡的針線,便拾了來看。靜靜的瞧了好一會兒,忽而便道,&ldo;貴人連這手繡活,也像極了先皇后。&rdo;
她說的酸楚,阿客也跟著心中愧疚。便道:&ldo;人與人,總是有像的地方。&rdo;
採白嘆了口氣,道:&ldo;是啊……這是貴人的福氣,可以未必不會招來嫉恨。&rdo;阿客不明白她何以忽然說道這裡來了,便聽她又問道,&ldo;貴人殿裡,近來可曾丟了什麼東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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