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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厭和墜墜的情況不同,後者是奇經八脈遭堵塞,疏通之後,自可將吸收入體的靈氣轉化為真元,可謝厭——他是武脈被毀。這就如打水失了器具,縱使水再多,亦用無可用。
用靈泉水泡澡,不過是為了讓身體更暖和些罷了。
翌日無甚可言,扶疏城中依舊飄著雨,到處都冷光溶溶,讓謝厭生不出半分出門興致。
二月初二灞陵臺大比開始之日,天空倒是放晴了。
八一街乃前往太玄山灞陵臺必經之道,這日天還未亮,街上便熱鬧起來,吆喝早點的、販賣歷年灞陵臺大比事跡總匯的、趕路不慎摔倒的、催促同伴走快些的,所有的聲音絲毫不落從窗戶縫湧入,吵得人心煩,讓謝厭不得不起了個大早。
瞥了眼角落的更漏,才卯時四刻。
灞陵臺大比正午才開始,這些人是趕著去投胎嗎?謝厭將桌上的小火爐點燃,等水沸的過程中,面無表情心想。
沒過多久,墜墜過來敲門,進屋後見謝厭打算泡茶,便接手,為他泡了一壺白桃烏龍茶。
茶湯清澈,白桃清甜,橙肉去核,倒入杯中甚是好看。
少年不僅在武道上天賦異稟,茶藝廚藝亦是極佳,自打他來到霍九別邸,謝厭的飯食就統統由他包辦。
這應當不是在無名酒坊老闆嚴苛剝削下練成的,據他所言,在酒坊時候,他第一次進廚房,就燒出一桌好菜來。
如此一來,這些手藝是如何練就的,大概藏在那段白鳳玉露丸也喚不醒的記憶裡了。
謝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對少年道:「吃過早點,便去灞陵臺吧。」
少年問:「你不去?」
謝厭不抬頭,他起床氣向來重,語氣不大耐煩:「我去做何?」
少年:「看我比試。」
謝厭心中嗤笑一聲金剛境的菜雞互啄有甚可看,但撩起眼皮,視線撞進少年滿是認真懇切的眼眸,卻是微微動容了一下。他又抿了口茶,靜了片刻,才說:「行吧。」
少年立刻點頭:「我為你取衣衫來。」
言罷動身,從立櫃中取出一件月白外衫與蝦殼青大氅,又抬頭望一眼遠處浮現絲縷燦金光芒的蒼穹,將大氅換為秋海棠紅披風。
今日是晴天,太陽曬著不會太冷,穿大氅太悶,披風便好,起風時可禦寒。
謝厭垂著眼皮坐在原處,慢條斯理將整盞茶喝完,才走過去換衣服,爾後用一根銀鼠灰緞帶將長發鬆松系起,便算將自己打理好了。
離開客棧時,住在對面廂房的晏珣仍睡得昏天黑地,想來是用術法隔絕了外界聲音。
他的貓被關在外面,正抬起前爪猛拍門板、憤怒吼叫,但一見謝厭他們出門,竟是乾脆利落放棄了自己主人,穿過迴廊蹦到謝厭腿上蜷著。
墜墜已經學會瞭如何和這隻高祖貓和平共處,眼觀鼻鼻觀心裝作看不見,推著謝厭搭上升降梯。
他們到天乾客棧斜對面的麵館吃牛肉麵,又去王胖子燒餅鋪排隊買了兩隻蔥油餡兒燒餅,再由墜墜去某家酒樓打包上午間飯食與午後零嘴,才踏上前往太玄山的路。
今日灞陵臺大比,盛況非凡,路上全是人,行走起來極其艱難,謝厭與少年的速度被迫一降再降,跟往日裡比起來,猶如龜爬。
不過行人見謝厭坐在輪椅上,長發如霜、眼似桃花,氣度不凡,腿間還坐著只漂亮的貓,不免心生好感,謙讓他先過。便也使得路並不難行。
抵達太玄山上灞陵臺已是巳時。灞陵臺位置不在神都學院之內,而在半山腰,
謝厭由墜墜推著,憑藉參賽者玉簡走專門通道入場,隨後被告知他的席位安排在了觀眾席「家屬親友區」內。
他沒什麼異議,只是有些發愁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