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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查清昌遠十年的記錄,恐怕得入戶部的『戶籍庫』才行。我已上了摺子,請求父皇批准,開戶籍庫,查元氏族錄。」項承昀淡淡道,「不過戶部近三年間的記錄完全是一筆爛帳,要想完全理清,怕是又要耗費一段功夫。」
「好歹目前有個線索和方向。」沈蔓嘆道。
她盯著桌上的燭火入了神。
一開始因為牽扯到戶部,她以為是二皇子在暗中操縱,可憶及前世沈毅死前身上的傷,那些血淋淋的折磨明顯是對沈家——或者說沈毅——有仇之人的洩憤,沈蔓這才覺得此事非二皇子之為,而是另有其人。
可是這朝中,能除了二皇子,還有誰能令戶部言聽計從?
還是說,這人與二皇子聯手?
不為錢財,卻搞出這麼大動靜,這人究竟有什麼目的?
燭火噼啪一聲,喚醒了沈蔓的沉思。
見要說的已經說完,項承昀還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沈蔓不得不出聲提醒他,「殿下,天太晚了。」
項承昀卻並未回答。將視線投向沈蔓手中微合的花朵,聲音低沉,「這是什麼?」
「這個啊,」沈蔓舉起那支花簪,笑著遞給項承昀,「木蘭花。好看嗎?」
項承昀抬手,並未接過來那支花,直接拉著沈蔓的纖細手指,將那花湊在自己眼前。
沈蔓見他有興趣,忍不住多說了幾句,「這會天晚,花瓣已合了起來,若是在白天,它開得可熱烈了!」
「哪裡來的?」項承昀問她。
沈蔓道:「朋友送我的。說是要將這木蘭花簪作為……啊!」
手指驀然一緊,沈蔓忍不住痛撥出聲。
花枝在大力的擠壓下汁水四溢,從中間生生折斷,上方的花朵則如被斬的首級般,整個掉落下來,在桌上彈了兩下後,徹底靜止不動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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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花(罵罵咧咧):媽的今天遇上你這神經病算老孃倒了八輩子血黴!
第14章
項承昀立馬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關切,「對不起,是我下手太重了嗎?」
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沈蔓心頭一跳,她下意識就想拉開兩人的距離,但她手指還攥在項承昀手中,此刻根本難以動彈,只好勉強一笑,「沒事,是我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項承昀語氣中滿是歉意,「是我不好,沒及時收力,傷到你的手指。」
他這幅誠懇模樣稍稍寬慰了沈蔓,但不知為何,心中的不安卻越發強烈起來。沈蔓不敢再拿著那支花,燙手似的手中僅剩的花枝扔在了桌上。
項承昀並未放開她的手。
他目光沉沉,盯住沈蔓,輕聲道:「對了,你方才說,這是誰送你的?」
沈蔓竟有些不敢直視項承昀,「是……是一個朋友……」
「你才見過他兩次,」項承昀看著那花,聲音輕飄飄的,「就與他成為朋友了?」
沈蔓張嘴欲要回答,突然怔怔住了口。
昨日與今日,與崔自明偶遇時,沈蔓確信自己沒有見到過項承昀,可他卻能準確地說出兩人見面次數。沈蔓心中怪異極了,小聲問道:「殿下是……怎麼知道的?」
項承昀反問,「你不想讓我知道嗎?」
沈蔓連忙擺手,「不是,這本也沒什麼,告知殿下也無妨,我只是……我只是有些好奇。」
「告訴我也無妨嗎?」項承昀低低地自言自語,「那你們這兩次,都說了些什麼?」
「就一些……」感受到裹著自己手指的力道漸漸收緊,突如其來的不安預感讓沈蔓瞬間改了口,「……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他與我互通姓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