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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天氣濕潤,空關的房間有股黴味,洗手檯甚至長了青斑。我開啟窗戶,請紀舒坐在靠窗的位置。他非要陪我來,也好,省得大包小包還要打車,能省則省。也許海子來過,我記得那晚奔下樓時,茶几上還有支煙,大概他不捨得浪費好東西,又收回去了。我笑,沒想到和傳說中的東西擦肩而過,王亮和他們混在一起,會不會也抽?不過我沒見過。我搖頭,向前看,過去的人和事,與你無關。
我在這才住了短短一段時間,從我媽來開始,數得清的日子,雜七雜八已經幾大包。沒帶走的還有回憶,我不敢想開過的玩笑說過的話。幸好紀舒坐在那,鎮得我把全副精神放在收拾上。
門外有鑰匙的悉悉聲,我以為海子又來拿東西,過去開門。
四目相對。
不是海子,是王亮,和夢裡一樣,留著極短的頭髮。
一二三,頓時化作木頭人。
紀舒揚聲問,&ldo;怎麼了?&rdo;
我慌亂地答,&ldo;沒事,是…朋友。&rdo;
雖然做不成朋友,但至少曾經是朋友。
王亮聽到他的聲音,不自然地笑了笑,雙手插在褲袋裡,掉頭就走,&ldo;你忙吧。&rdo;看著他的背影,我亂成一團麻,自以為能放下。可惜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明白,沒年好不了。對他的愛意,像剛要盛放的花,轉眼被冰雹打成稀巴爛。或者感情本如大海飄流,一浪高過一浪,最終沒頂,然而因為不甘心,那掙扎來得特別強烈。
&ldo;怎麼了?&rdo;紀舒問我。他走到我身邊,王亮已經消失在樓梯拐角。
&ldo;沒事。&rdo;我掩飾,不知為什麼不想說。可能王亮也來拿東西,我加快動作,二十分鐘後提包下樓。紀舒發動車子,緩緩開了幾十米,突然又停下。
他問,&ldo;你哭了?&rdo;
是嗎?我嘴硬,&ldo;不是,感冒了。&rdo;
他側頭看我,直到我心虛,&ldo;真的…沒事,就是在這…感想比較多。&rdo;
他歇火下了車,我不明白他的用意,坐在副駕駛位上發呆。沒等我猜出他用意,他已經撲向前方。
中邪了?
片刻後我明白他在做什麼。紀舒伸手按在王亮肩頭,一把扯住,然後被後者一腳踢得倒退幾步。我嚇得跳下車,他已經不服氣地又撲過去,兩人扭打成一團。
為我?我目瞪口呆,打架?
王亮明顯占上風。他警告紀舒,&ldo;喛,再下去我動真格了,別以為我會讓你。&rdo;紀舒有光棍的狠勁,悶聲不響,就是不停手。漸漸局勢變化,反而王亮變成被打的那個。我想問為什麼,又覺得戲劇性太強,嘴張開又閉上。
紀舒天天在車間跑,雖瘦勁不小,王亮終於全面潰敗。
紀舒鬆開手,&ldo;和她說清楚,為什麼。&rdo;
說到她時,他倆同時看我一眼,我們仨的目光接觸在一起,王亮和我迅速掉轉頭,只有紀舒保持著平靜。王亮抹著嘴邊的血跡,冷冷一笑,&ldo;你也是男人,總知道喜新厭舊吧。何必要我再說,不怕傷了她?&rdo;
譚菲。我低下頭,不用說了。
&ldo;不對。&rdo;紀舒反駁。他略提高聲音,肯定地說,&ldo;你在騙她。&rdo;王亮微微狼狽,&ldo;關你屁事。&rdo;紀舒轉向我,&ldo;那天我拉你出去吃飯,是因為他要求,他怕你一個人呆著會出事。&rdo;我張著嘴,像只傻鳥。紀舒不徐不緩地說,&ldo;他要我馬上帶走你,免得誤染毒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