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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人之常情，紀向真懂，月佼卻不懂。

月佼認真地想了想，誠懇地寬慰他道：&ldo;沒關係的，你別發愁。若我沒有考上，那就是說我還不夠好；到時你先去，我下一年就來跟你做同僚。&rdo;

紀向真沒好氣地嘆道：&ldo;你手上的錢夠撐到下一年嗎？&rdo;

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他也知月佼自有她的骨氣，雖大家平日裡交情熱絡，可她是斷不會接受自己或嚴懷朗在銀錢上接濟的。

&ldo;我昨日去城中看過了，&rdo;昨日紀向真有事沒有來，她便獨自進了城中晃蕩，&ldo;有一個緝捕採花賊的懸賞榜文，抓住那人可以領賞銀五十兩呢！&rdo;

&ldo;你不是打算這時候跑去抓採花賊領賞吧？&rdo;紀向真咬牙，&ldo;你只有兩個月時間讀書了，還揭榜？&rdo;

月佼&ldo;嘖&rdo;了一聲：&ldo;我又沒說這會兒去，我是說若沒考上，明年可以靠揭榜去賺賞銀，總之能撐一年，不怕的。&rdo;

&ldo;這位姐姐！這位女俠！&rdo;紀向真扶額哀嚎，&ldo;你不會以為這採花賊到明年都還沒落網咖？&rdo;

&ldo;那、那會有新的採花賊呀！又或者有別的歹人啊！&rdo;月佼道。

紀向真放棄與她繼續溝通，只道：&ldo;你還是抓緊時間好好讀書，別再想採花賊的事了。嚴大人若是知道你不好好讀書，成天就盼著有落網歹人給你揭榜，不把你綁起來剝皮才怪。&rdo;

&ldo;你、你才要被剝皮呢！&rdo;月佼惱了。

紀向真隨手從自己帶來的&ldo;進貢物品&rdo;中拿出一包瓜子扔到她懷中：&ldo;我不知你昨日進城晃蕩了，還以為你窩在家裡沒出門，就順手給你買了包瓜子。&rdo;

其實他是見月佼自進京後就不買瓜子了，想著她許是手頭拮据捨不得，又不願傷她面子，便託詞只說是順道買的。

月佼笑眯眯謝過，見他起身要走，便跟在他身後道：&ldo;你今日不讀書嗎？&rdo;

&ldo;嗯，師門有事呢，我就給你送點東西來，這就回去了。&rdo;紀向真笑笑，心道既她懶怠去探那蘇憶彤的虛實，便只好由他這個做朋友的人多操勞些了。

送走紀向真後，月佼想了想，也不敢再貪玩，抖了滿身的雪，依依不捨地回房看書。

誠如紀向真所言，她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不能淨想著玩。

她雖多少有些玩心未泯，卻又是個極容易沉下心的性子，在書房坐下不多久，便就又專注如老僧入定。

之前的《鑒略》已讀完，今日讀的是嚴懷朗上次給她帶來的《十六策》。

這是一本兵書，從前她的祖父並未教過她這個，其中有許多地方她看得似懂非懂，於是拿了小冊子將不懂的地方抄下來，想著待嚴懷朗得閒時過來時再請教他。

就這樣邊看邊抄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

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月佼才回過神，看看天色不早，便擱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拈了一顆瓜子咬在齒間，準備去灶房做些吃的。

剛開啟書房的門，她就聽到有人叩響大門的門環，於是詫異地轉向大門行去。

&ldo;誰呀？&rdo;月佼手搭在門閂上，卻沒急著開，揚聲先問。

門外的人似是輕笑了一聲才答：&ldo;嚴懷朗。&rdo;

月佼疑惑又歡喜地將門開啟，將嚴懷朗迎了進來，還狗腿萬分地伸出小爪子，殷勤地替他撣去肩頭積雪。&ldo;誒呀，你怎麼這麼晚還過來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