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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總覺朋友被人欺負了，回書房的路上一直嘰嘰咕咕道：&ldo;將來若有機會，我替你報仇。&rdo;

&ldo;你別放在心上，也不是什麼仇怨，&rdo;紀向真忽然想起一事，便話鋒一轉，&ldo;對了，嚴大人替你辦的那個身份戶籍，是鄴城的是嗎？&rdo;

&ldo;嗯，&rdo;月佼不解地點點頭，&ldo;怎麼了？&rdo;

紀向真鄭重地叮囑道：&ldo;那你一定要將那戶籍上的身份背景記熟了，到應考時，無論誰問你身份來歷的話，你都要說你是鄴城人，明白嗎？&rdo;

&ldo;不能老實說……我是紅雲谷的人嗎？&rdo;月佼有些為難。

她還是不太喜歡騙人。

&ldo;嚴大人要避嫌，關於點招的事他不方便對咱們說什麼，可咱們自己得有數，不能給他惹麻煩。懂？&rdo;

其實月佼聽得雲裡霧裡，似懂非懂，但&ldo;不能給嚴懷朗惹麻煩&rdo;這件事她認同的。

於是她忙不迭請教道：&ldo;除了不能說我是紅雲谷的人，還有旁的事需要注意嗎？&rdo;

紀向真想了想，&ldo;哦，對了，你總是直呼他的姓名，這樣會讓旁人有所揣測。&rdo;

而他自己在嚴懷朗跟前聽訓一年多，京中是有人知道的，他這幾日也在愁怎麼摘出這事來。

&ldo;揣測什麼？&rdo;月佼茫然。

紀向真&ldo;嘖&rdo;了一聲，恨鐵不成鋼道：&ldo;當然是揣測嚴大人徇私啊！&rdo;

在鄴城時蒙月佼無心之語點醒，他已明白了嚴懷朗雖時常冷著臉，但在苛刻約束自己的苦心之下，對自己並不少照拂。

因此他雖多嚴懷朗多有敬畏，但也是非常感激的，便自覺承擔起維護嚴懷朗聲譽的重擔了。

月佼皺著眉鄭重點了頭：&ldo;他根本就沒有徇私，誰要是胡說八道，我、我……&rdo;

&ldo;你要如何？&rdo;紀向真看她憋著氣的模樣，忍不住笑著逗她。

月佼憋了半晌，怒道：&ldo;……我很兇的！&rdo;

第二十五章

臘月十九，立春。宜祭祀、祈福、開光、求嗣、嫁娶。

此時離除夕只剩十餘日， 京中已有許多人家在忙著置辦年貨、籌備年節筵席， 原本就忙得不開開交的嚴懷朗愈發脫不開身，就連紀向真都不得空時常過來與月佼作伴讀書了。

對紅雲谷的人來說， 整個冬季都是闔家團聚的日子，到立春之日便需恢復勞作，並沒有&ldo;過年&rdo;這個習俗。

加之月佼在紅雲谷中時，也時常是獨自在木蓮小院裡關在書房看話本子，因此當下雖一時沒了夥伴在冊， 卻也沒有什麼孤單落寞之感。

她每日照舊讀書練功， 偶爾有那麼兩三次獨自跑去城中坊市間好奇溜達，卻並不會過分貪玩，晃上一兩個時辰便回家， 繼續埋頭苦讀。

晨起時見今日天光大好，她將小宅子灑掃一圈後，剛在書房坐下， 便聽外頭街巷中有熱鬧的奔走之音，不禁覺得奇怪。

絃歌巷在京城最西邊，並非繁華之所，多是外地進京來的人賃屋而居，街坊四鄰之間大都不太熟悉，平日裡甚少來往， 除了小孩子們愛在巷中嬉鬧外，整條街巷通常都是清風雅靜的。

月佼開啟大門， 就見一名衣著緗色雲紋錦袍的女子拾級朝自家門口迎面行來，女子身後有一隊迎親的人停在街巷中，有人正將一串鞭炮往地上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