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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讓兩位老人家自己回鄉, 沈鈺又不放心。畢竟路途遙遠,有個病痛啥的也讓人憂心。
好在還有陸蕪肚子裡的孩子牽著幾位長輩的心神, 最終,還是錢翠花拍板:「等到小曾孫滿了百日, 我和你爺爺就回去住一段日子, 咱們出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這次回去還能不能見著相熟的老姐妹們。」
沈鈺趕緊哄他奶:「肯定能見著,到時候小豆包娶媳婦兒給您生重孫, 您還能跟大娘嬸子們嘮嘮嗑呢!」
這話錢翠花愛聽,想到白白嫩嫩的重孫,錢翠花樂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她一向是個爽利人,被沈鈺這麼一鬨,心裡僅有的一點憂傷的小情緒也沒了影兒。倒是小豆包,本來被他爹拎過來當活寶逗他曾祖開心的,結果話題突然拐到了他媳婦兒上,虛歲七歲,實際年齡六歲的小豆包,頓時感受到了來自親爹的惡意,大聲嚷嚷道:「不要媳婦兒,要哥哥!」
沈鈺:「……」你咋還沒忘了要給你生個哥哥這事兒呢?
小豆包要哥哥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到了來年三月,陸蕪用盡全力給小豆包生了個胖弟弟。頭一回當哥哥的小豆包很興奮,也不失望娘親沒能給他生個哥哥,好奇地瞅著被包得嚴嚴實實的胖弟弟,見他總黏著娘親,離開娘親的懷抱就哭,小豆包很有哥哥愛,大手一揮給胖弟弟起了個小名兒:小哭包。
然而小哭包用哭聲嫌棄這個名字,在小哭包魔音穿腦的哭聲抗議之下,小豆包終於屈服,給他換了個小名兒:小黏包。
旁觀了整個事件經過的沈鈺萬分為以後的孫子孫女擔憂,有了這麼個取名廢的爹,到時候得攤上個什麼奇葩的名字啊?
作為一個很有兄弟愛的好哥哥,小豆包對小黏包還真沒得說,他現在學了不少字,還跟著夫子學作畫,能寫能畫,自告奮勇地將給小黏包畫人像和寫日記的活給攬了過去,每天下學回來,跑去房裡戳戳小黏包的小胖臉,再把小黏包擺成各種姿勢玩一遍後,便興沖沖地開始寫日記,自己一份,小黏包一份,可棒了。
沈鈺心下好笑,想看看他到底寫了些什麼,沒成想小豆包還把他當賊防,嘴裡還振振有詞:「爹爹你說過的,偷看別人的日記是不對的!」
沈鈺是個尊重孩子的好家長,沒去翻看小豆包的日記,不小心瞥到小豆包給小黏包畫的像,又覺得,等小黏包長大後見了這些畫像,怕是得跟小豆包打起來,那抽象派的畫風,只能看出畫的是個人,還是個比例極度不協調又辣眼睛的人。真是委屈小黏包了。
無良老父親笑得非常歡快。
小黏包百日宴,陸意之孝期滿了,帶著兒子回了京,正好趕上小黏包的百日宴。
陸衍孝期還沒滿,禮部尚書已經由原先的禮部侍郎頂了上去,只不過新上任的禮部尚書還未入閣,瞧著熙寧帝的心思,應該是給陸衍留了個閣老的位置。陸意之一回來,便得了個翰林院掌院的差事,雖然是四品,卻是頂頂清貴的位置,陸意之也就歡歡喜喜地上任了,就等著兩年後陸衍孝滿重新入閣,說不得他還能再往上走走。
陸家的事歸於平靜,沈家卻迎來了進京以來第一件喪事。沈鐵柱到底還是沒能回鄉再看一眼,前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便再也沒醒來。
沈鈺一時間悲傷得無法思考,頭腦一片空白。直到府上掛滿白幡後,沈鈺這才醒過神來,冷靜地安排好府中事宜,又遞了辭官摺子,準備帶著全家扶柩回鄉。
由此,避開了接下來的一場驚天變動。
也是因此,後世提到沈鈺,除卻敬佩景仰之外,還不得不提一提他的運氣。
而如今的沈鈺,對此一概不知,只是神情哀傷地帶著全家老小,送沈鐵柱回鄉。完全不知道,等到他再入官場時,已是另一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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