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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其樂融融,陸家卻處在低氣壓之中——陸老太傅,撐不住了。
陸老太傅歷經四朝,哪怕賦閒在家許久,也是傅家的定海神針。現如今一個不好,陸家上下都慌了神。
沈鈺得了訊息也焦急不已,老太傅對他多有照拂,平日裡沒少指點他。聽了老太傅病重的訊息,沈鈺連口水都沒喝,匆匆領著陸蕪回了陸府。
陸蕪已經微微顯了身子,正是精神不濟的時候,卻堅持守在老太傅床邊侍奉湯藥,整個人都昏昏沉沉,一副遭受了重大打擊的模樣。
沈鈺急得嘴上都冒了泡,差人給錢翠花他們遞了個信兒,說是陪陸蕪在陸家住幾天。
陸蕪還懷著孩子,沈鈺不敢大意,時刻守著她,侍奉湯藥這些根本不用她動手,沈鈺全都一手操辦,伺候老太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等表現,讓老太傅其他兒子對沈鈺生出無限好感,認真說起來,就算是親孫子,能做到的也就這些了。沈鈺一個孫女婿,做到這個份上,沈家無人不動容。
然而照料的再精細,也沒人能跟閻王爺搶人。陸老太傅還是去了,在孝子賢孫的哭泣中含笑而終。
熙寧帝對這個先皇太傅很是敬重,一是看在元嘉帝的面子上,二則,當年還是皇子的熙寧帝驟然失勢,失去母親和外祖家的幫扶,是這位老太傅替他說了句公道話,這才讓元嘉帝對他格外關注一分。熙寧帝脾氣不好,卻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性子。也是因為如此,陸老太傅的後事辦得極為風光,熙寧帝親自前來弔唁,還帶著太子,這是熙寧帝登基以來,最給臣子臉面的一次。
生前榮耀,死後哀榮。陸老太傅這一生,在許多人看來,足夠惹人羨慕。
然而陸老太傅一過世,陸家就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所有陸氏子孫都要守孝,三年的孝期,還不知回來時是何光景。
即便是孝期滿了,也不能說官復原職就官復原職。人家已經頂了你的位置,坐得穩噹噹的,也沒有讓別人滾蛋的道理。
比如陸衍,他乃禮部尚書,還是閣老。現在他一走,三年後要是內閣滿人了,他哪還能進得去?
這真是一個現實的問題。
陸衍不慌,是因為他在朝為官幾十年,總有一些勢力。然而其他陸氏子孫就慌了,心裡也開始琢磨著後路來。
於是,沈鈺就發現,不少之前與他不過是點頭之交的陸氏子弟,突然就對他客氣了幾分。
原本沈鈺還沒反應過來,想通後卻哭笑不得,抱著陸蕪無奈道:「我還記得這幾個族兄傲氣得很,哪怕當年我連中六元,榮耀加身,在陸府碰見他們時,都能看到他們眼中深處的傲慢。倒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會放下身段來討好我。」
陸蕪聽到沈鈺這話,登時柳眉倒豎:「不過是旁支子弟,自身也沒什麼出息,竟然還敢看不起你!咱們不理他們!」
「對對對,都聽你的,不理這些見風使舵的傢伙。」沈鈺趕緊給陸蕪順毛,「彆氣壞了身子,為了這幾個人,多不值。他們就是典型的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看看大舅兄,當初我剛來京城,他也不因我的出身而輕視我,這才是大家風範!」
陸蕪握著沈鈺的手,認真道:「你這麼好,誰輕視你誰就是傻瓜。」
「那是,也不看現在京城多少人都暗恨自己下手慢,錯過了我這個百年難得的好女婿!」
陸蕪終於笑出聲,白了沈鈺一眼:「那你這個好女婿是否後悔錯過了這個大好機會呢?」
沈鈺立即搖頭,爆發了強烈的求生欲,認真道:「最好的已經讓我碰上了,其他的,就該錯過!」
陸蕪失笑,又憂慮:「也不知道爹孃和大哥他們在老家過得好不好?」
陸衍帶著全家扶柩回鄉守孝,陸蕪心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