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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有時候鐘聲也像心跳聲一樣，江縱踩著這個節奏走過去，摸他的頭髮，跟他一起看那座鐘。

&ldo;沒想到……&rdo;齊向然喃喃，像一句很輕柔的詠嘆，&ldo;沒想到你還留著它呢？&rdo;

江縱說：&ldo;我沒有亂扔東西的習慣。&rdo;

齊向然低低地哼笑了聲，揶揄他：&ldo;當時見你收下它時的樣子，我都懷疑你轉頭就得扔了。&rdo;

江縱沒有回答，事實上如同齊向然將他送的那些禮物都妥善儲存一樣，齊向然送他的，他也都一一收藏好，甚至是他小學時在他作業上畫的一個又一個豬頭。

他做事總有出發點和理由，但在齊向然這裡，有些行為其實是無厘頭的‐‐想這麼去做，於是就這麼做了。

比如這個跟他房間格格不符，跟他審美也格格不符的座鐘，在他屋裡一擺就擺了許多年，擺成了習慣，擺成了跟他身體同頻的心跳。

這是齊向然在他大學畢業那年送他的畢業禮物。

&ldo;百八十萬呢。&rdo;齊向然盯著寶石熠熠的輝光，&ldo;我攢好幾年的零花錢全搭裡頭了，記得當時拍賣的時候，有個跟我有過節的傻逼還跟我一直抬價，我差點沒給他拖巷子裡暴揍一頓。&rdo;

&ldo;是嗎。&rdo;江縱牽他到床上躺下，就齊向然小時候那個花錢法，能攢下這些錢確實不容易，&ldo;怎麼這麼喜歡這個？&rdo;

&ldo;不知道。&rdo;齊向然往被子裡舒舒服服一鑽，&ldo;覺得很適合你。&rdo;

他手放在被子外面，在空中隨意比劃著名：&ldo;那隻豹子‐‐多像你啊。&rdo;

&ldo;那我在你心裡形象還挺多變的。&rdo;

齊向然低低笑了聲，手放回被子上，望著天花板，久久沒有說話。

過了會兒，江縱關了燈，&ldo;別想了，明天一早就有結果。&rdo;

&ldo;啊……我沒想，&rdo;齊向然說，&ldo;大概可能也許，有點兒……近鄉情怯吧。感覺做夢一樣，太不真實了。&rdo;

&ldo;縱哥，&rdo;他聲音很輕，&ldo;你覺得這個可能性……大嗎？&rdo;

江縱沉默了好一會兒：&ldo;多半。&rdo;

&ldo;可我媽是做……&rdo;齊向然哽了哽，儘量輕鬆地說，&ldo;有個不知道是誰的爹也很正常吧。&rdo;

江縱把齊向然攬到懷裡，手在他肩頭摩挲：&ldo;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rdo;他說，&ldo;如果你爸爸是京城齊家的人，那之前的疑點也大多都對上了。&rdo;

&ldo;比如說你媽媽為什麼會住進收費高昂的婦產醫院，為什麼臨產前卻忽然沒人照顧‐‐我聽齊銘說過，他有個小叔，二十多年前玩跳傘出意外去世了，時間也對上了。&rdo;

其實知道他們那邊是由齊銘來找人的，冥冥中，齊向然已經預感到這個事情，但聽到江縱這麼說出口，他的心免不了還是一揪一揪地難受。

如果真的是他爸，那他齊向然這輩子未免太悲催了點，一出生就註定見不到親爹親媽。

&ldo;你媽媽這事他應該沒跟家裡說，僱主去世以後，新南這邊的人自然就都離開了。&rdo;江縱慢慢給他分析，&ldo;他們齊家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