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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縱伸手，把齊向然因為低頭而垂落的頭髮捋了捋，&ldo;別緊張。&rdo;

長出了一口氣，齊向然把照片放回桌上，&ldo;我沒緊張。&rdo;

只是覺得難堪而已。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事實，因為鑑定結果至少需要一夜的時間才能趕出來，現在他們還沒有開始互相交流資訊。

齊向然能理解，不比新南這些幾十年前才冒頭的企業，齊銘他們這種京城裡的高門大戶，有哪家不是樹大根深的，對於這種事情，說不定還有什麼忌諱和禁忌，哪能隨便說給人聽。

老錢和新錢之間有鴻溝，巨大而且難以逾越的鴻溝，這也是齊銘到新南多久，就被那些人圍追堵截多久的原因，因為人人都想要跨越這個鴻溝。

而現在這條溝搭了座橋，就擺在齊向然眼前，只等鑑定結果一出，他就能甩掉隊伍後面烏泱泱的人群，一腳跨越這條溝。

他該興奮、竊喜、急不可待，可他現在只覺得難堪，因為其實不用交流資訊，他也能根據現狀拼湊出事實‐‐無論他和齊家有沒有血緣關係，施語鳳和齊家某個人的關係一定是確定的。

要麼是小情，要麼是招來的妓。

&ldo;我才是緊張得要死。&rdo;齊銘大口灌著茶水，&ldo;這段時間淨忙這事兒了，alv，&rdo;他看向江縱，&ldo;我真該早點跟你說說這事兒。&rdo;

江縱只是淡笑了笑，一整夜時間，他的目光只落在齊向然身上。

&ldo;我就說我怎麼見著小然然就覺得喜歡，&rdo;齊銘笑著，又對齊教授說，&ldo;爺爺，您瞧瞧，我和小然然長得像不像？&rdo;

齊教授也笑著，是那種慈祥的，對待家裡小輩的溫和的笑，&ldo;像倒是不大像，&rdo;他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度，&ldo;不過我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一個比一個還要帥氣。&rdo;

齊銘樂得&ldo;咯咯&rdo;笑，他往齊教授身上倒，撒嬌似的，&ldo;您老人家年輕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京城美男子，我們哪兒能趕得上您。&rdo;

&ldo;貧吧你就，也不怕小然看你笑話。&rdo;齊教授拍他的腦袋，對齊向然說，&ldo;明天早上結果才出來，都去睡覺吧，好好睡一覺。小然啊，今晚跟你縱哥一起睡？要麼再開一間吧。&rdo;

這個總統套分別只有男主人房和女主人房兩間，剛好齊銘和齊教授一人一間，如果要留在酒店住，最好還是再開一間，但其實沒這個必要。

&ldo;我和縱哥回去吧。&rdo;齊向然站起來，&ldo;晚上也不堵車，回去挺快的。&rdo;

江縱也跟著站起來，虛攬了把因為動作太大，膝蓋差點磕上桌沿的齊向然，齊向然站穩後，他的手也過了兩秒才從他腰上收回去。

&ldo;不是……&rdo;齊銘注意到了，說不上敏銳，只是一種直覺，他忽然坐直了身體，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臉色變得有些奇怪，&ldo;你倆……住一起的？&rdo;

&ldo;是。&rdo;江縱回答得坦蕩。

齊向然沒在意齊銘的神色，一整晚他都有些魂不守舍，說到要回家了，眼睛就時不時往門外瞟。

&ldo;明天我帶他早點來。&rdo;江縱很自然地對齊教授頷首，&ldo;老師也早點休息吧。&rdo;

下樓、開車、一路暢行。

凌晨確實去哪兒都快，不過二十分鐘時間，兩人就到了家，一推開門，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齊向然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