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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啟明在接受審訊的時候，尤其在提到裴玉珠時，也總會顫抖著手指，反覆摩挲轉動無名指上的婚戒。

同樣是撫摸婚戒，然而兩人的微表情，又有著微妙的不同……

顏謐的心中浮起一個猜測。

&ldo;劉哥，&rdo;她喚住劉成，&ldo;你調查宋啟明的人際關係時，有沒有發現他跟誰……走得比較近？&rdo;

宋啟明也在啟明國際任職，主管人事。雖然私底下有不少人調侃，就算公司的名字他佔了一半，也改變不了他是在老婆手裡討生活，吃軟飯的事實，但宋啟明性子溫軟，為人隨和，在公司里人緣其實很不錯。

&ldo;你是說出軌？&rdo;劉成聽話聽音，秒懂，但不以為然，&ldo;不能吧？就宋啟明那個慫樣，家裡一隻說一不二的母老虎，你借他倆膽兒，他也不敢吧？&rdo;

顏謐看他一眼。你不還一口咬定他殺了裴玉珠嗎？

劉成搖著頭，&ldo;那不一樣，老實人也可能激情殺人，或是在興頭上出了意外，跟出軌需要的勇氣可不一樣。&rdo;

&ldo;出軌需要什麼勇氣啊！&rdo;旁邊的女同事直撇嘴，&ldo;男人出軌只要用下半身思考，跟勇氣有半毛線關係？&rdo;

顏謐解釋道：&ldo;我觀察過宋啟明的肢體語言，他經常無意識地摸手上的婚戒，尤其在說起裴玉珠的時候，他同時有類似心虛、愧疚的微表情出現，說明在他的潛意識裡，他是有愧於裴玉珠的。&rdo;

&ldo;廢話！他殺了他老婆，當然心裡有愧。不光有愧，還有鬼呢！&rdo;劉成不以為然。

&ldo;婚戒所代表的意義是特殊的，&rdo;顏謐也不惱，繼續細細解釋，&ldo;婚戒這個物品，是婚姻契約關係的具象化，代表夫妻相互繫結，彼此忠誠的承諾與責任。撫摸婚戒的同時表現出愧疚，我更傾向於是代表在情感層面上，他破壞了婚姻的契約關係，而心中有愧。&rdo;

&ldo;‐‐誒？&rdo;

這時另一個同事突然一拊掌，&ldo;對了顏謐我想起來，前不久我們一起值夜班的時候，審過那個連環盜竊案的嫌犯，他不就是老摸尾戒來著？當時你看出來他對他那小女友挺有責任感，唬得他把贓物去向乖乖交待了？&rdo;

顏謐點點頭，&ldo;異曲同工，人潛意識的反應，是不受控制的。&rdo;

就像她在何語身邊時，越來越難以控制住自己……

&ldo;行吧，那我再去查一查，看宋啟明有沒有出軌物件。&rdo;劉成接著又搖搖頭，&ldo;艹，要是真出軌還殺妻騙保，這他媽該年度渣男預定了吧？人不可貌相啊。&rdo;

劉成行動力很強，說去查就去查了。

顏謐則和同事繼續詢問與裴玉珠有業務往來的人，有合作物件，也有競爭對手，一一排除嫌疑。

&ldo;真他媽是個狠人，&rdo;詢問的間隙，同事翻著裴玉珠的行程表，咋舌感慨，&ldo;不要小看每天早上五點就起床鍛鍊，雷打不動的女人，她們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rdo;

顏謐看著行程表上密密麻麻的事項，也不由得佩服裴玉珠的勤勉。

她的腦中又浮現出那張妝容一絲不苟，嘴角的紋路透著嚴厲的臉。從眉心的皺褶，到瞳孔的收縮放大，到嘴角的上揚與下撇，那張臉上分毫細微的表情，再次重現。

那天&ldo;啟明&rdo;二字被提起過兩次，裴玉珠的臉上都有厭惡、憎恨的微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