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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謐挑眉，&ldo;是嗎？這些年來，難道就沒有人跟你提過，你親生母親的車禍……？&rdo;

&ldo;你給我閉嘴！&rdo;宋清晏猛然一錘桌子，騰地站了起來，&ldo;少他媽胡扯！&rdo;

顏謐絲毫不受他的態度影響，抬頭靜靜地看著他，&ldo;你真的從來沒有懷疑過嗎？&rdo;

&ldo;我當然沒有！&rdo;宋清晏大吼。

然而人就是這樣的，有時候吼得越大聲，表現得越是憤怒，反而越顯得底氣不足，色厲內荏。

宋清晏從她平靜澄澈的眼眸中，看到自己色厲內荏的模樣。

他緩緩地坐回座椅上。

&ldo;是真的嗎？&rdo;他雙拳緊握，&ldo;她……我媽……？&rdo;

&ldo;沒有證據。在被證明有罪之前，裴女士都是無罪的。&rdo;顏謐說。

&ldo;你‐‐&rdo;宋清晏這才明白，對方是在詐他的反應，想看他對他媽有沒有心結，有沒有仇恨。

而他的反應，恰恰給了她答案。

&ldo;我就算懷疑，也不可能會殺了她！&rdo;他大聲辯解，&ldo;她對我很好，真的很好！我不知道我親媽是什麼樣的，可她也從來沒有虧待過我！我……就算，就算她真的把我親媽給……我也……我……&rdo;

裴玉珠到底是否有在宋啟明前妻的車禍中扮演什麼角色，現在已經很難再證明瞭。而如果她真的奪去了宋清晏生母的生命，卻又悉心養育了他……

這中間的恩與仇，宋清晏該如何選擇，恐怕他自己一時也糾結不清楚。

&ldo;裴女士當年跟顏寧之間，你都知道些什麼？&rdo;顏謐起身給他的水杯裡添滿水，又接著問。

隔著單向玻璃，何語的目光落在她放在身側，緊緊攥著椅子沿的手上。她握得那麼用力，細瘦的手背上經絡隆起，指節泛著白，那張白皙精緻的小臉上卻神色如常，沒有洩露一絲一毫的情緒。

從前的她，明明是個喜怒都寫在臉上的小姑娘，盛氣張揚得彷彿怒放的紅玫瑰，愛與憎都是轟轟烈烈的。

什麼時候，她竟然學會了這樣的隱忍……

他又想起那一天，她逆光坐在窗前，靜靜地向他宣判。那個時候，她整個人都藏在陰影裡，除了聲音，他看不到她的任何身體反應。

那個時候，她是不是也像這樣，用力地攥著手？

審訊室裡，宋清晏喝了口水，眉心深深地皺了起來。

&ldo;其實……應該也沒什麼，我媽跟顏寧年紀差那麼多，說是忘年交都很勉強，肯定一點都不熟。我……我也只是有天無意中聽見我媽打電話，說話的時候提到了顏寧。時間太久，具體我也記不太清楚了……&rdo;

宋清晏皺著眉頭，努力回憶，&ldo;我聽見她問，顏寧去了沒？我估計那邊應該是說沒有，因為我媽好像有點急，說到底行不行啊！然後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我媽語氣就放軟了，說……好像說她也是謹慎起見，類似的話吧。然後又催那邊快點，免得夜長夢多……對，&rdo;他點點頭，&rdo;她說了夜長夢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