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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唉，其實要是那時候私奔了就好了，說不定現在他倆的孩子都會喊我萱姨了……反正後來她爸媽又老年得子，寵得跟命根子似的，也不缺人養老送終。&rdo;

黎思睿聽到這裡，腦洞大開：&ldo;老年得子？幾歲了？該不會……&rdo;

然後腦門就被妹妹彈了個栗爆‐‐

&ldo;你怎麼也跟那些碎嘴三八似的？用腦子想想好嗎！顏謐爸媽那麼厭恨何語，如果是他的孩子，他們二老會那麼疼愛？顏謐那麼喜歡何語，如果是他的孩子，她會丟給父母，不管不問？&rdo;

這分析好有道理，黎思睿無法反駁。

想到這裡，他的眼神忍不住偷偷睃向何語。

卻發現何語正垂眸盯著手機螢幕，握著手機的手關節泛著白，手背上根根青筋暴起。他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山雨欲來的氣息，壓抑而危險。

半晌，他收起手機，抬起頭，目光越過隔離線，尋找顏謐的身影。

顏謐正躲在洗手間裡接電話。

洗手間真是個好地方，她最近跟洗手間好像特別有緣。

一邊心不在焉地想著，她的眉心還是不自覺地蹙起一個結，&ldo;媽媽？有什麼事嗎，我在工作。&rdo;

&ldo;工作工作，張口閉口就是工作！&rdo;顏母尖利的聲音透著□□味，&ldo;你這丫頭是怎麼回事？人家孫佳明主動約你，你說的那都是什麼話？要不是你表姨告訴我，惱火的說你再這樣得罪人，她有青年才俊也不敢再給你介紹了，我都還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氣死我？！&rdo;

顏謐沒問孫佳明都轉述了什麼，也不想問。她平靜無波，&ldo;那就不要介紹了啊。&rdo;

&ldo;‐‐顏謐！&rdo;

她的平靜更加激怒了顏母，&ldo;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好好的前途你不要，家也不回，婚也不結……我每回遇到熟人，人家問你近況怎麼樣，我都開不了口！他們都在心裡笑話我們家你知道嗎！什麼神童，什麼天才，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rdo;

&ldo;哦。&rdo;顏謐答道。

&ldo;你再給我&l;哦&r;一個！你‐‐&rdo;顏母怒極失語，梗了會兒突然問，&ldo;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姓何的？顏謐你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跟我們保證的！&rdo;

顏謐低垂的長睫輕輕顫了顫，指甲陷進掌心的皮肉裡。

&ldo;那姓何的有什麼好？我一個女兒被他害得跳樓還不夠，第二個也不管不顧‐‐大半夜的，那麼冷的天，要不是我發現你不在房間裡，你就那麼暈倒在雨地裡……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我生你就是來討債的是不是！&rdo;

&ldo;你倒是心疼人家淋了雨會生病，可人家在哪兒？人家早就走了！&rdo;

&ldo;你以為要是那晚上你死在樓底下，別人會怎麼說？顏家兩個女兒被個男人迷得神魂顛倒，先後跳了樓‐‐我和你爸半輩子的臉都要丟盡了！你這是想讓我們被戳著脊樑骨，下半輩子都當別人茶前飯後的消遣嗎？！&rdo;

這番話顏謐聽過無數遍，顏母時不時便會翻出來，提醒她一遍，她當年的舉動是多麼衝動，多麼自私。

&ldo;我的保證，我當然記得。&rdo;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彷彿虛浮在真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