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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還行。&rdo;阿寶靜靜道。

&ldo;我怎麼聽說你欺負別的小朋友了？&rdo;顏母又問。

阿寶搖頭：&ldo;我沒有。&rdo;

這時小胖墩王世哲被他奶奶牽著走了過來，另一手舉著瓶養樂多，衝著阿寶炫耀般地齜牙，然後咬著吸管猛吸。

王世哲奶奶皮笑肉不笑，&ldo;問清楚了嗎？是不是該跟我們哲哲道歉！&rdo;

小胖墩自恃有了倚仗，趕忙再告新狀，&ldo;奶奶，顏墨一今天還罵我！說我胖得像豬，腦袋裡面都是肥肉！&rdo;

王世哲奶奶大怒：&ldo;小小年紀嘴怎麼這麼髒？怎麼這麼惡毒？還有沒有教養？&rdo;

顏母氣得夠嗆，更覺得臉上無光，&ldo;顏墨一！&rdo;

&ldo;我沒罵人。&rdo;罵豬不算，阿寶在心裡補充。

他睜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認真地問王世哲奶奶，&ldo;奶奶，教養是什麼意思呀？像王世哲把我從鞦韆上拽下來，追著要打我，還差點把老師撞倒了‐‐這種是奶奶說的&r;教養&l;嗎？&rdo;

他搖搖頭，自言自語般，聲音卻不小，&ldo;&r;教養&l;真不好。還是讓王世哲有吧。&rdo;

王世哲奶奶氣了個仰倒。

顏母這下腰桿硬了，斜眼睨王世哲奶奶，&ldo;孩子小小年紀就欺負同學，還倒打一耙，這不好吧？&rdo;

&ldo;誰倒打一耙還不知道呢！&rdo;王世哲奶奶嘴硬。

&ldo;田老師！&rdo;阿寶忽然揮著小手，奶聲奶氣喚正在跟另一個家長說話的女老師，&ldo;老師，這邊！&rdo;

田老師結束了跟那個家長的談話，走了過來，一看這邊的情形，心裡有數。

她摸了摸阿寶的小腦袋，跟兩個家長打過招呼，然後道，&ldo;剛才就想找你二位說幾句話，只是先碰上了別的家長。事情是這樣的……&rdo;

田老師簡單講了講今天操場上發生的事情。王世哲奶奶越聽臉色越難看，王世哲則縮著脖子，吸著空養樂多瓶子裡的空氣，一臉惴惴。

阿寶表情淡然，既沒有沉冤得雪的喜悅，也沒有幸災樂禍，更沒有要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的意思。

這樣的淡然寫在孩童稚氣的小臉上，無端就透著股完全沒把對方放在眼裡的矜傲，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不屑與蠢貨計較的感覺。

不是自家孩子的錯當然好，然而看著這張粉妝玉琢的小臉，顏母有種說不出的心塞。

客觀而論，這孩子長得更像謐謐。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能說服自己，忘卻孩子的父親是誰。

然而或許是那一通電話的關係，現在她再看這張小臉，越看越覺得，他的眉眼輪廓間，滿滿都是那浪蕩放肆、恬不知恥的姓何的影子。

顏母撇過臉，把手伸過去，&ldo;走吧，回家。&rdo;

阿寶的小手牽住她的手，一邊問，&ldo;媽媽，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啊？&rdo;

顏母心煩，&ldo;不知道。&rdo;

&ldo;那……&rdo;阿寶又問，這次有些小聲，&ldo;下回幼兒園家長會，能讓姐姐來開嗎？&rdo;

顏母頓住腳步。&ldo;為什麼？&rdo;

難道真的是母子天性？明明是他們兩個老的，把阿寶從個奶娃娃養到這麼大，怎麼他張口閉口都是&ldo;姐姐&rdo;？

&ldo;因為，&rdo;阿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