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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的都看不下去了，沒等往下拉人呢，衝出兩個大小夥子把男人往酒桌上一按，拳頭下去立刻就老實了，告饒，叫哥叫姐。

夜巴黎老闆帶人把啤酒妹送去了醫院。嚴恪己陪著驚魂未定的小夢在後門抽菸，小夢手直哆嗦，但沒哭，酒倒是醒了。

&ldo;真剛啊，啤酒妹。頭一回見這樣的女的。&rdo;吐了個煙圈兒，小夢說。幹這一行的，亂糟糟場面見得多了，酒後鬥毆掏出刀來，警車把人帶走以後，小夢那是當服務員，還幫忙擦過地上的血。

&ldo;以後夜巴黎有經理了。&rdo;他說。

小夢吸了一下鼻子，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ldo;你說我們這些女的，想掙錢點，是讓人扒褲衩呢，還是讓人敲腦瓜子呢。&rdo;

&ldo;誰要想往上蹬個臺階，都得頭破血流，女的更甚。&rdo;

&ldo;我問你幹啥，你又不是女的!&rdo;

&ldo;我業餘當女的不行啊。&rdo;

小夢笑，摸他腦袋：&ldo;哎，還沒問呢，你這頭髮哪兒去了?&rdo;剛染完的藍紫色捲髮沒了，貼著頭皮就剩幾毫米的髮根，&ldo;跟剛還俗的和尚似的，不冷啊?&rdo;

&ldo;咋不冷，要不戴假髮呢。頭髮不行了，剃了重新長。&rdo;

小夢摸著愛不釋手：&ldo;得虧你腦型好看，誰敢隨隨便便就整個板寸。&rdo;抽完了煙，小夢拍拍大腿，要繼續掙小費。

&ldo;你還去呀?&rdo;

&ldo;幹啥不去，就趁現在去呢，這一波完了都不敢跟我瞎呼了!&rdo;

他卻覺著沒意思。看看手機，時間才十點多，給關藏打電話。沒人接。嚴恪己皺皺眉。

特需病房裡，有一間還亮著燈。

孫令嫻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關藏給她蓋好被子，枕上枕頭：&ldo;我聽說外婆頸椎不好，沒事，明早就醒了。&rdo;他特意往脖子下面墊一墊，又把電視聲音調小，沒關。

關靜園坐在輪椅上看著他，面無表情，問道：&ldo;你要幹什麼?&rdo;

關藏在他面前蹲下，摸他放在毯子外面，面板幹皺的手，抬頭認真地問：&ldo;外公，你想我媽媽嗎?&rdo;

第四十七章

大晚上的，馬千家還沒睡覺，護工已經躺下了。他開著床頭小燈在看手機，刷關達集團的訊息。孫令嫻弟弟被調查一事，對關靜園和關達影響很大，各種訊息滿天飛，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關藏。正感嘆著，病房門一下子被開啟了，給馬千家和護工都嚇了一跳，化著濃妝穿著裙子的男人踩著高跟鞋咔咔咔走進來，掃視了一圈，問道：&ldo;關藏呢?&rdo;

馬千家放下手機，十分不悅：&ldo;今天元旦，肯定要去看他外公啊。&rdo;說完指指手機，&ldo;嚴恪己，麻煩你看看現在幾點‐‐&rdo;

&ldo;他幾點去的?回來給你打過電話嗎?我給他打了五個，一個都沒有接。&rdo;

馬千家愣了一下，&ldo;沒打……那回家早，睡著了唄。&rdo;

&ldo;不可能。&rdo;嚴恪己斬釘截鐵地說，&ldo;他外公住哪個醫院哪個病房，你知道吧?&rdo;

&ldo;你要幹什麼?嚴恪己!&rdo;馬千家驚呆了。

&ldo;不是我要幹什麼，是關藏要幹什麼。&rdo;

&ldo;關藏要幹什麼‐‐關藏能幹什麼?!你到底把他想像成什麼人?!&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