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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案子啊！就是粉呆子殺人，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rdo;叫嚷聲中，幾個二三十歲的男人拖著黃進朝警察走來。

黃進顴骨處的麵皮蹭破了，血珠子還在往外頭冒。他眼角印著大團淤青，眉弓處也破了皮，顯然捱了一頓好揍。

拖著他的人將他往警察面前一丟，領頭的人咳了一聲，一口濃痰重重地吐在了黃進臉上，鄙夷道：&ldo;這個人我們也不麻煩警察滿世界找他了，我們給你從廁所裡頭拖出來了。呸！齷齪的粉呆子，好好的地方好好的人，就被你這個畜生給糟蹋了！&rdo;

黃進的眼神還有些渙散，看著像用過毒品以後尚未來得及恢復清醒神智一樣。兜頭一盆冷水下來，水裡頭飄著的脂肪跟散落的狗腸子沾了他一臉。服務員捧著手中的盆，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厲聲呵斥：&ldo;黃進，這個畜生東西，睜開眼睛看看你兒子！&rdo;

這一盆涼水徹底將黃進從毒品為他炮製的黃粱美夢中驚醒了，他打了個哆嗦，目光總算聚攏起來，茫然地看著四周。等到他的視線落在地上的兒子身上時，他慌忙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兒子面前，驚慌失措地喊著：&ldo;貝貝，貝貝你怎麼了？睜開眼睛看看爸爸啊。&rdo;

&ldo;你裝什麼死啊！&rdo;旁邊人一腳踢在了他的胸口上。

黃進冷不防捱了這一下，身子往後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濺起了好大一片汙水。

眾人紛紛咒罵：&ldo;你個畜生東西，你拿你兒子當狗賣給陳老闆啊！人家陳老闆得罪你什麼啦？你家沒錢開不了葷腥，陳老闆少給你爸媽拿狗腸子狗雜碎了嗎？畜生！狼心狗肺，狗都比你像個東西！&rdo;

黃進的身上捱了無數下，出警的三人不得不攔在他面前，阻止義憤填膺的群眾再打他。不然等不到警方把人帶走，黃進就能在這兒被活活打死。捱了好幾下的人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一樣，只哆嗦著身子企圖去夠在地上蜷縮成小小一團的兒子，口中哭喊著：&ldo;貝貝，你睜眼看一下爸爸啊！&rdo;

林奇忍無可忍，伸手在黃進的腦袋上呼了一下，厲聲呵斥：&ldo;你把孩子裝在麻袋中丟到狗肉館門口的時候，你就沒想到他是你兒子啊！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人家說你不好，你兒子這麼小都知道衝出去護著你啊！&rdo;

&ldo;我沒有，我沒有。&rdo;黃進嘴唇顫抖著，身子也抖成了一團。他又沾上毒品以後最怕看到的就是派出所的警察，因為心虛。可此刻，他連躲避平常跟他接觸最多的林警官都顧不上了，只反覆啞著嗓子強調，&ldo;我沒有，我裝的是我堂叔叔送給貝貝的大黃狗。&rdo;

過年時，黃進帶著妻兒跟著父母一塊回鄉下老家過年順便祭祖。貝貝跟堂爺爺家的大黃狗玩的非常開心，老人就把大黃狗送給貝貝了。他是畜生他承認，他忍不住想要再來一口。身上沒錢，他就將主意打到了大黃狗身上，拿麻袋裝了狗扛到了狗肉館門口。

&ldo;真的是狗，大黃狗。&rdo;黃進癱在地上拽著自己的頭髮，大聲哭喊，&ldo;貝貝是我們一家人的命啊，我怎麼會害我兒子。&rdo;

他哭得聲嘶力竭，幾乎完全喘不過氣來了。旁邊有人動容，小聲唸叨了一句&ldo;也是作孽&rdo;，周圍立刻有聲音駁斥：&ldo;你當真啊！粉呆子為了騙一口抽的，什麼謊話不敢講？扯謊摸屁股，沒的一句話能聽！&rdo;

眾人的議論聲更大了。就是這樣，你要是真信了粉呆子的話才是傻了哩！他們連大白天撞鬼都能瞎說的出來。是人是狗，黃進心裡頭能沒數？沒數的話，他幹嘛在兒子嘴裡頭還塞上一塊爛抹布？不就是怕小孩子出聲毀了他的好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