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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白天在村口小店見過小男孩,小男孩的父母得到了訊息就去小店找。店主提供了喊走小男孩的小夥伴的資訊,大人們又去找上了那個五歲的小孩。小孩說他跟小男孩玩了一會兒,村上一個女人過來叫走了小男孩。剛好小孩家裡人喊他進屋吃東西,小孩後來就沒看到那個小男孩了。
大張一口氣喝完了一碗瘦肉豆腐湯,抹了把嘴巴,沉聲道:&ldo;那段時間,安市城裡鄉下,雨下的跟瀑布一樣。第二天下午雨小點兒的時候,才有人在田邊的溝渠裡頭看到了小男孩鵬鵬的屍體。他母親當時就暈厥了。村裡頭的集聚地跟田地有一段距離,加上那段時間田埂什麼的全是爛泥巴,當地派出所的人就考慮小孩不像是自己跑過去玩,然後失足落水淹死的。&rdo;
周錫兵點了點頭:&ldo;嗯,他知道去小店蹭網玩遊戲,又跟小夥伴一塊兒玩打仗,不像是個愛獨自鑽田裡頭的孩子。那個女人,派出所的人調查了沒有?&rdo;
大張露出個苦笑:&ldo;怎麼可能不調查呢。當時民警就過去了,那女人一開始說另一個小孩看錯了,她沒找過鵬鵬。後來另一個村民作證,說見到她跟鵬鵬說話,她又表示當時她叫了小孩問了幾句話,就自己回家去了。她沒把人喊走,後面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知道。&rdo;
暴雨沖刷乾淨了所有現場痕跡。屍體發現地點附近幾乎要淹成威尼斯了,哪裡還有什麼現場可勘測。農婦堅決否認自己跟小鵬鵬的死有關係,唯一目擊她帶走了小鵬鵬的證人才五歲,證詞壓根難以被採用。人證物證都不齊全的情況下,警方的偵破工作就陷入了僵局。
周錫兵皺了下眉頭:&ldo;你們沒考慮過其他可能性嗎?為什麼要認定就是這個女人下的手呢?&rdo;
大張往嘴裡塞了一大口蓋澆飯,含混不清道:&ldo;你聽說過水鬼嗎?&rdo;
周錫兵點了點頭。這幾乎是他們那個年代每個小孩想要下水玩時,被大人們恫嚇的傳說了。水裡頭有水鬼,專門抓小孩下去淹死。他和王汀談起各自的童年時,還拿這件事說笑過。傳說中水鬼入了水就力大無窮,會直接咬著人拽下水去。就是通水性的人,也會活活淹死。
大張艱難地嚥下了嘴裡頭的飯,又喝了一大口湯順過了喉嚨之後,才再度開了口:&ldo;傳說裡頭還有一項,水鬼抓了人淹死之後,這個人也會變成水鬼。想要脫身的話,新的這個水鬼就得再淹死另外一個人,這樣它才能轉世投胎去。&rdo;
周錫兵的臉色立刻變了。果不其然,他聽到了大張開口打補丁:&ldo;這個女人原本有兩個孩子,都在今天六月份的時候下河游泳,淹死了。&rdo;
周錫兵面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看著大張,後者狠狠地擦了擦嘴巴,搖搖頭,像是說不下去一樣了:&ldo;這女的說她當天找小鵬鵬就是為了問他為什麼罵自己,小鵬鵬說他沒罵過她。後來女人就自己走了。&rdo;
反正死無對證,除了農婦以外,誰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城鎮化的進一步推進,加速了鄉村的凋亡。村裡頭的青壯勞動力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那幾天動不動就下雨,不下雨的時候太陽又曬得人面板痛,在村裡頭溜達的人委實不多。
周錫兵微微挺直了一下身子,追問大張:&ldo;從這女人兩個孩子的死到小鵬鵬死的當天,過了多少時候,中間有沒有下過暴雨?&rdo;
大張咧了下嘴巴,面上的表情古怪極了:&ldo;自從那兩個孩子被淹死了以後,就陸陸續續下了好幾場大雨,到後面更是天都要塌下來了一樣。&rdo;
周錫兵輕輕敲了下桌子:&ldo;她要找人當替死鬼救孩子的話,為什麼不早點兒。前頭不是下過好幾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