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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汀看著自己的妹妹，半晌才問出一句：&ldo;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rdo;

王函立刻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舉手發誓：&ldo;沒有，姐，我沒有事情要說。&rdo;

王汀輕輕地嘆了口氣，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無奈道：&ldo;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吧。也沒什麼。&rdo;

王函的圓眼睛眨巴了兩下，看起來迷茫極了。她的嘴巴張開了，發出了近乎於傻氣的&ldo;啊&rdo;，似乎完全反應不過來她姐在說什麼。

妹妹的傻樣子顯然極為辣姐姐的眼睛。當姐姐的人直接皺了下眉頭，催促她道：&ldo;別光想著玩了。既然實習了，就給我有點兒實習的樣子。你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備課？桌子上都放著什麼東西？&rdo;

王函心虛地回頭看了眼床頭書桌上一堆零食跟漫畫，這顯然是她姐眼中墮落的證據。她嘿嘿地乾笑了兩聲，然後死鴨子嘴硬堅決給自己找藉口：&ldo;天這麼冷，我只能在被窩裡頭活著。&rdo;

王汀眼睛一瞪，隨手指著客廳裡頭的小書桌，勒令妹妹搬進去：&ldo;就放在你床邊，我成全你坐在被窩裡頭看書備課。&rdo;

王函想要負隅頑抗，被她姐眼風一橫，多年積威下形成的條件反射讓她只差直接腿一軟跪下來抱大腿了。王函哪裡還敢再囉嗦，只能捏著鼻子乖乖去搬桌子，在她姐的淫威壓迫下，老老實實地擺在了床邊，又翻開了一本高中數學課本，裝模作樣她在勤奮地上著進。

她姐盯著她發憤圖強的時候，王函還愁眉苦臉地抱怨了一句：&ldo;差不多就行了啊。姐，做人要難得糊塗，不然肯定會活活累死的。你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啊。&rdo;

王汀看了她一眼，王函立刻埋下腦袋，乖乖繼續看書。

次臥室的門板合上了，王汀徑直回自己的房間。王小敏打了雞血一樣地朝小書桌喊：&ldo;你要看好了王函，她的一舉一動都要跟王汀匯報。&rdo;

小書桌茫然不已：&ldo;噢，王汀，你是不是怕王函做壞事啊？&rdo;

王汀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敏。她只是不太相信偶然。當年的案子發生之後，醫生也說王函燒壞了腦子，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從醫學角度來講，很少會有真正的失憶。這麼多年下來，王函真的對當年的事情一無所知嗎？她一而再地提起斬赤龍以及撞紅，真的完全出於偶然嗎？

王汀不知道。她只能自己去求證。

第119章 雪人（六）

主臥室裡頭靜悄悄的，王汀蜷縮在被窩裡頭髮呆。她記得當初妹妹被警察帶回來的時候，她是在醫院的病床上看到妹妹的。小小的人兒臉上燒得通紅，嘴唇乾的起殼，原本鮮潤飽滿的小姑娘像被抽了精血一樣，徹底乾癟了。王汀學醫以後，知道妹妹當時的情況是高熱引起的脫水症狀。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她卻忍不住心驚膽戰，總疑心妹妹遭遇了更多的不幸。

妹妹在醫院昏睡了三天之後才算是真正清醒過來。在此之前，她只偶爾睜開一下眼睛，然後很快又陷入昏睡中。王汀那時候上高三，準高考生是沒有寒暑假的概念的。每天晚上九點四十下晚自習，她就匆匆忙忙趕去醫院。王函受到了嚴重的驚嚇，連離家數月的父母都在她眼中變得陌生了，她只肯跟姐姐說話。

那些奔波在醫院與學校之間的時光，王汀已經遺忘的差不多了。累，累到快要崩潰的累。強大的學業壓力，懸在頭頂的高考利劍，周圍人的指指點點的奚落與嘲笑；像一張密密匝匝的網，鋪天蓋地而來，讓她找不到一寸逃跑的出路。

小姑娘被綁架了，找回來也要承受別人怪異的眼光。更何況，落毛鳳凰不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