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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到王汀的父親跟周錫兵回家的時候，梅雪也沒有獨自一人離開。再多的不滿怨懟甚至是痛恨糾結在一起，讓她成為了鼓足了氣的河豚子，可她最終還是沒有丟下自己的母親。

門是梅雪開的，王遠對上了她的臉，甚至還微微點了下頭，說了一句&ldo;謝謝&rdo;。好像之前在餐桌上的爭執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切還跟往常一樣。梅雪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評價這家人，為什麼到現在他們還能這樣？他們的女兒躲上了樓，她們的母親在給丈夫和女婿拿棉拖鞋，她的丈夫跟女婿再向她道謝。

呵，梅雪的唇角浮起了自嘲的笑容，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輕聲嘀咕了一句：&ldo;其實你們一早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只有我還以為自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rdo;

她身子往後默默退，脊背骨碰上了牆邊的銳角，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直接將她劈成了兩半。一半在倔強，一半在冷漠地嘲笑著自己的荒唐愚蠢。

&ldo;我送送你們吧。&rdo;周錫兵沖梅家母女點了點頭，又向岳母交代情況，&ldo;爸爸半個小時前吃過半顆降壓藥了。&rdo;

王汀的母親臉上露出了侷促的笑，一邊點頭一邊衝著周錫兵笑：&ldo;麻煩你了，小周，我們給你添麻煩了。&rdo;

周錫兵搖搖頭：&ldo;沒事，媽媽，我們是一家人。&rdo;

王家媽媽&ldo;嗯&rdo;了一聲，拿了車鑰匙給周錫兵，然後又隨手從口袋中掏出了家裡的備用鑰匙塞給他：&ldo;你拿著，省的進進出出的不方便。上次來家裡就想給你的，結果忘了。&rdo;

梅雪一聲不吭，直接抬腳朝外面走。她實在沒興趣看什麼閤家歡的大團圓場面。說這話的時候，難道他們都沒意識到王汀跟王函根本都在樓上避而不見嗎？

梅麗尷尬地向周錫兵道歉：&ldo;我是真沒辦法了，我也不知道孩子為什麼會這樣。&rdo;

周錫兵笑了笑，接過了岳母遞給他的手套：&ldo;沒事，阿姨，我送送你們。&rdo;

人在過道上的時候，梅雪還能大踏步朝前走，跟身後兩人保持一定的距離。等進了電梯中，她就不得不忍受跟他們同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頭的憋屈。年輕的女孩子繃著臉，撇過了腦袋，只將後腦勺留給電梯中的另外兩個人。

電梯門緩緩地合上了，周錫兵的聲音在電梯中平靜地響了起來：&ldo;你知道多少？&rdo;

梅麗慌慌張張地開了口：&ldo;不，她什麼都不知道。&rdo;

周錫兵微微側了一下腦袋，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梅麗的臉上，聲音依舊平靜：&ldo;阿姨，我問的人是你。&rdo;

梅麗更加慌張了，她甚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眼睛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看著梯箱的地面，聲音微微發顫：&ldo;我知道什麼啊。不怕你笑話，小雪沒幾歲大的時候，鄭東升就不著家了。他的事情，根本就不跟我說的。&rdo;

電梯發出輕微的&ldo;嘎啦&rdo;聲，顯然有點兒年頭了。王汀上次告訴他，電梯跟她抱怨每次檢修都要拖三拉四，而且檢修人員動作粗魯的很，弄得它非常不舒服。如果王汀在這裡的話，電梯大概會對著她嘲笑人類究竟有多無聊多怯懦又多卑微。他在心中微微地嘆了口氣，慶幸女友此刻正在酣眠。

&ldo;我說吧。&rdo;梅雪冷淡地瞥了眼母親，嘲諷地勾勾唇角，&ldo;人都死了，而且是為了另一個女人爭風吃醋死的，你還替他要什麼臉？&rdo;

梅麗勃然色變。當著警察的面，她不能厲聲呵斥女兒，只能眼睛猩紅地瞪著自己的女兒。不，準確點兒講是這個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