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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當老天把這個孩子雙手奉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卻左右為難。
他在這個不合時宜的節骨眼上到來,叫我該怎麼辦?
他到底是去是留?一直在我腦中糾糾纏纏。
我拿著報告在醫院裡走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偏不倚的走到了手術室門口,看見門口坐著兩個年紀看起來比較小的女孩兒。
她們都是來做人流的,當我聽到叫下一個女孩進去的時候,前一個女人便走了出來,不知道是老公還是男朋友等在外面,上前抱起了她,那個女人滿頭的汗水,看到這裡心裡不由得揪緊了。
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覺得大人們很殘忍,沒有做好迎接小寶寶到來卻殘忍的選擇了放棄它們,此時手術室裡也將有一個女孩兒接受著這樣的手術。
最終我還是沒有勇氣走進那間手術室,我沒有勇氣去跨出這一步,我捨不得這個孩子。
想到和嚴慕然離婚後,我身邊有一個小孩長得和嚴慕然有那麼幾分眉眼的相似,我也可以有一個寄託所有愛思,在餘下的生活中我可以為了他奮不顧身,為他而活,也不至於像這二十多年活的那麼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想到這此刻心裡並沒有那麼難受。
當我走出醫院的時候,天空竟然又飄起了毛毛雨。
今年北城的雨很多,最近尤其多,我就把它當做老天為我哭泣吧。
生活大概沒有比我這還悲慘的了,不知道老天什麼時候可以把幸福的生活還給我。
現在的我不知道人究竟到底能幸福到什麼程度,可是我清楚的體會到我的失望確實屢屢重新整理到最高的程度。
沒爹沒媽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終於被人收養生活卻不如意,年少的我看著自己喜歡的人遠走卻被逼嫁給一個不愛的人,被設計下藥被逼離婚、以為苦盡甘來遇到了自己這一輩子最愛的男人卻被車撞住院沒保的住第一個孩子,現在又在婚禮上重演被逼離婚,結果卻發現再次懷孕了。
我整個的人生就好像掉進了萬丈深淵,似乎萬劫不復,大概以後我不會再有比這還悲慘的生活了吧。
既然老天讓我選擇在此時懷上他的寶寶,是不是就證明苦盡甘來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酒店的,外面飄著毛毛雨,摸摸身上並未完全濕透,只是有些潮濕,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我靠在門上,無力的支撐著自己,但最終還是慢慢的滑落坐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抱緊自己,想讓自己變得溫暖一點,畢竟現在我不是一個人,我生命裡又有了另一個小生命的存在。
此刻我想見到他,我想把這一切告訴他,如果他還願意,我寧可活在曾經的幸福裡,如果他不願意,我便自己帶著這個孩子離開。
也許我這個樣子並不好,好像在用孩子乞求著什麼,可是我不可否認,確實有這樣一絲的想法。
當初在英國遇到黎雯曼的時候,我和嚴慕然說的那一堆氣勢洶洶的話,曾經以為自己是那種敢愛敢恨酷到不行的人,不願意殘存的卑微的感情中過活,可是現在才發現我真的是那種我以前最看不慣的拿得起放不下的這種人。
我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這大概就是太重感情的人,日子終究不會太好過。
依賴、信任、念舊、和那些美好的東西分分鐘都可以把我虐的萬劫不復。
我摸著自己的手,很涼,這段日子沒有那個溫暖的大手給我捂著,我就像沒有了水的魚,我用力的搓著雙手,希望在這個初冬時分給自己一份溫暖。
正想著他,卻收到了蕭華打來的電話,沒有開頭,沒有寒暄,直切主題:&ldo;嚴慕然問你什麼時候把離婚協議簽了,你遲遲不簽,很容易耽誤他接下來的生活。&rdo;
是不是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