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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會審，借用的刑部大堂，本是商珥該到場，但他身子骨不好，姜宓便代替他去聽審。

刑部大堂，堂風陣陣，帶起陰寒。

姜宓站在一邊，仲冬給她裹上薄披肩。

她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往堂中央的商殷那瞥。

商殷今日仍舊是斜襟寬袖的常服，墨色為底，左肩和袖擺紋繡大片的繽紛粉櫻。

分明是女氣的顏色，但映著沉鬱的墨色，穿在商殷身上，竟是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和威儀。

身上的官威少了，但傲氣半點都不減。

姜宓還在想，那日商殷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聽堂中驚堂木一拍，面容冷肅的端王爺說：&ldo;商殷，如今證據在此，你可有想說的？&rdo;

商殷搖頭：&ldo;下官無話可說。&rdo;

端王爺摸著嘴角八字鬍，看向了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頭皮發麻，不得不繃著臉開口道：&ldo;商大人，秋闈舞弊是一案，這裡尚且有另一案，有人狀告到府衙，說大人草菅人命。&rdo;

商殷皺起眉頭，顯然這另一案出乎意料。

刑部尚書輕咳一聲：&ldo;帶人上堂。&rdo;

這話一落，便有兩名衙役帶著一粗布衣衫的青年上來。

姜宓回頭一看，吃驚地咬了自個舌尖。

疼痛上頭，她一雙眼裡頃刻就含上了水霧。

仲冬也是驚訝：&ldo;大夫人，那不是神醫的徒弟黃芪麼？&rdo;

上堂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給姜宓奇藥的黃芪！

商殷挑眉，淡然地看了黃芪一眼，又瞥開了視線。

刑部尚書問：&ldo;堂下何人？&rdo;

黃芪一一作答，末了在問到狀告商殷何事之時，黃芪怒指商殷，情緒剎那激動了。

他臉色漲紅，額頭青筋鼓起：&ldo;此人需要我師父的奇藥，竟是找死士殺我師父，奪奇藥，我師父懸壺濟世一輩子，死的冤枉啊大人。&rdo;

姜宓怒了，神醫之死，分明是給商珥下毒的黑手所為，哪裡是商殷殺的人？

她胸腔裡堵著一口氣，張嘴就嬌喝道：&ldo;你胡說！&rdo;

刑部尚書拍了拍驚堂木，堂中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姜宓。

似乎沒料到姜宓會幫自己辯駁，商殷眼底倒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刑部尚書自是曉得姜宓身份，遂請到堂中跟黃芪對簿公堂。

黃芪冷哼一聲：&ldo;你們都是一丘之貉。&rdo;

姜宓義正言辭，將那日之事細細說了一遍。

刑部尚書問：&ldo;可知死士身份？&rdo;

姜宓搖頭，正想說什麼，就聽端王爺道：&ldo;你不知，本王卻是知的。&rdo;

說著，他從證物盤裡丟下一物：&ldo;這是黃芪從死士身上剝下來的。&rdo;

姜宓定睛一看，那東西似紙非紙，輕飄飄的，薄薄的，上面還有盤起吐信的墨蛇圖紋。

端王繼續說：&ldo;這是刻在死士肩甲的紋圖，若是本王沒記錯，商家的家徽正是銀蛇。&rdo;

姜宓睜大了眼瞳，她看了看商殷，張了張粉唇，再說不出半句話來。

從頭至尾，商殷臉色都沒變一下。

他看著端王爺，忽的輕曬了聲。

端王爺一拍法案：&ldo;商殷，枉你身為輔政大臣，陛下無比信任於你，你竟是仗著陛下給的權勢，這樣無法無天。&rdo;

商殷彈了彈寬袖，用一種雲淡風輕的口吻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