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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宓也不和他鬧，閒閒看一眼，隨意用了兩口菜，就起身離席。

許是不勝酒力，又多喝了幾盞，她走起路來，都搖搖晃晃的。

青姑要扶她，還被她反手一把推開。

商殷目光幽遠地看著她離開，他轉著手裡的酒盞，抿著薄唇沒說話。

良久，宮苔枝輕笑了聲：&ldo;她可真有趣，瞧著軟糯糯的像只兔子，其實還長著撓人的爪子。&rdo;

商殷鳳眸一眯，屈指一彈，手頭酒盞嗖地飛過去，砸在宮苔枝手背上。

宮苔枝驚呼一聲，手背霎時就青腫起來。

她嗔怪地看他一眼：&ldo;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rdo;

商殷不為所動，自顧自飲盡手裡那盞酒，起身抬腳就跟出了偏廳。

&ldo;姜宓。&rdo;他走到門口，姜宓已經走出去兩丈遠了。

姜宓回頭看他，氤氳的眸光在廊蕪紅紗燈籠掩映下，竟是讓人不怎麼看得清。

商殷往前走兩步：&ldo;你醉了，我……&rdo;

姜宓搖頭：&ldo;殷大人回去陪宮姑娘，將人落下不太好。&rdo;

商殷薄唇抿緊，一言不發。

姜宓似乎頭暈，她伸手揉了揉眉心，忽的問：&ldo;殷大人預備何時成親？&rdo;

聽聞這話，商殷眸光頃刻凝住，喉結不自覺滑動，有些話似乎就要脫口而出。

姜宓抱住腦袋晃了晃又說：&ldo;操持親事，需要長者來做，商家除卻你我，再無旁人，若是大人定了心思，就同我說一聲，我也好跟著去找冰人。&rdo;

她嘀嘀咕咕著，似乎有些擔心，畢竟沒操持過這樣的事，若是出了紕漏，怕是要被人笑話的。

夜色薄涼，商殷身上瀰漫出絲絲的寒氣：&ldo;什麼心思？哪來的冰人？&rdo;

姜宓奇怪地看他一眼：&ldo;當然是殷大人和宮姑娘的，大人不是將人都領回來了麼？再不給名分，會讓旁人譏誚宮姑娘，況……&rdo;

她一句話沒說完，商殷冷淡地看她一眼，轉身就回了偏廳。

姜宓眸光閃爍，她眨了眨眼，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慢吞吞往止戈閣去。

跌跌撞撞走在廊蕪間的姜宓，時不時探頭看一眼天上圓月。

青姑走在後面：&ldo;大夫人，老奴扶您上樓吧。&rdo;

姜宓媚眼橫生地看她一眼：&ldo;你走遠一些，不要跟太近。&rdo;

青姑只得後退幾步，免得惹她不快。

一路走走停停，走的累了，她就爬憑欄上去坐著休息。

偏廳離止戈閣不遠，但姜宓硬是走了一刻鐘都還沒到。

她抱著紅漆木頭的柱子，晃著懸空的小腳。

青姑站在一丈外，攏著手看著她。

姜宓似乎長嘆了聲：&ldo;花好月圓，都是騙人的……&rdo;

她嘟囔著，小腦袋點在柱子上，似乎沒坐穩，整個人不自覺往下滑。

青姑大驚：&ldo;大夫人……&rdo;

姜宓回頭，眼神茫然朦朧。

青姑撲過來，伸手想抓住她，但離的太遠。

&ldo;咚&rdo;的一聲，她撲到近前，就見姜宓跌下了憑欄摔倒在地，腦袋還磕白瓷藍花紋的花缽上了。

夜色微明，可見點點殷紅的鮮血緩緩浸了出來。

&ldo;大夫人！&rdo;青姑肝膽欲裂。

大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