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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聽他這麼說,看出他心中自有計較,便沒有再度開口說些什麼,反倒是答了話的林閣璟沉默片刻後,臉色突然有些莫測起來,像是有些許憂色纏繞,薄唇也微微抿緊目光不知落在何處。
「還有何難處?」
「也不是什麼大事……」青衫人正有些出神恍惚,沒想到那人再度開口,聞言也不隱瞞什麼,下意識回道,「當初師父收我為弟子時,就提過要讓我突破到開光境界,如今我表面上還未到開光境界,時間卻也不剩三年了。師父心裡可很是著急,大抵心中覺得我是要醉心丹道,不管修為了……」
說到這裡,他禁不住頓了片刻,眸底烏色更是深沉,方才接著低聲喃喃:「可我卻不知如何解釋,更害怕師父發現我突破了開光期,更害怕師父發現我是……能讓修士延長壽命的爐鼎,還是碧玉竹道體……」
不過是碧玉竹道體而已,雖說體質可能會成為他人爐鼎,可這一世有了藥尊這個金丹中期長老做師父,又有一個金丹初期的師兄,還有此時已近心動後期大圓滿的永淵,三人相護之下就算宗主要加害於他都要考慮再三。
他本應該相信師父和師兄愛護之心,就算讓他們知曉也不會害了自己,只是兩世過去,他不敢再相信別人,只有妹妹是他唯一血親,還有身邊的永淵……
想來想去,仍是將這件事牢牢隱瞞,故作修為遲遲不能提升遇到瓶頸,還專注於煉丹之術的樣子,反是讓師父和師兄都很擔心,這幾年過去他與師父師兄相處下來,很是敬佩尊敬兩人,倒是讓他心底那些前世怨氣散去些許。
白衣人看他神色中略有悵然,向來冷峻的眉眼帶了絲絲溫和,手指拂過那人頰邊長發:「莫要以此為傷。」
林閣璟見他這般安慰自己,心思早已明快許多,甚至側臉蹭了蹭那人冰冷的指尖,小貓一般乖巧:「……好。」
見他當真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不再在意這些事情,白衣人目光微柔直起身體,那雙幽紫色的眸子深了一層。
「那功法修煉之後,可有問題?」
林閣璟聽他問起功法,知曉他自從自己突破開光期之後,就擔憂將功法封印在自己身上的那人不懷好意,聞言唇角笑容漸深,低聲應道:「平時修煉並無問題,且修煉速度極快根基卻穩,比宗內的這些功法不知要好多少倍,以我來看必然是玄階上品以上的功法,更好的是與我這不知是什麼的靈根,更是十分相合……」
白衣人頷首:「如此最好。」
林閣璟含著笑容看向自己掌心,目光漸漸幽深黑暗:「將此功法封印入我體內的人,現下看來倒不是要害我,或許是我所不知曉的親人罷。」
「你的親人?」
「是啊……還未曾與你說過罷。」青衫人笑容淺淺,眸子漸漸垂了下來,「我不知為何失卻了入宗之前,尚在凡間之時的記憶,後來去詢問小瑾也一無所得,如今早已不知自己出身幾何,是否有父母兄姐,他們又是長得什麼樣子……」
白衣人立於他身畔不遠處,手指從長劍上一劃而過,揮手將其放置於蘭錡之上,林閣璟察覺到他靠近的冰冷氣息,唇角復又露出溫和笑容來,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不必擔心。」
見他的確不曾將此事放在心上,那雙幽紫色眸子愈發深刻,目光不著痕跡的柔和下來,察覺到那人灼然的眸光,林閣璟禁不住回頭去看,卻未曾與那雙眸子對上,反倒只見那人垂下的蒼白下顎,不由稍稍有些出神起來。
這兩年中永淵得以心動期的修為進入宗內,不知為何卻一直未曾遇見鳳凰兒,按理來說…
…合該是永淵進宗之後就可能會遇到的,如今沒有見到該見的那個人,讓林閣璟不知到底應該高興還是擔憂,只好暫且將心思全部壓了下來,目光落在桌案上空空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