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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心虛地移開眼神，默唸自己是為了救人，是為了救人才這麼傷害他的。

&ldo;那你現在為什麼要說出來？&rdo;水淵問道，&ldo;為什麼不在繼續騙我了？&rdo;

狐狸語氣平靜，好似情緒沒多大波動。心都碎了，自然也不會再有情緒。

簡雙生寧願他歇斯底里一點，氣得抽他一頓，都比這樣好。

&ldo;為什麼？&rdo;水淵呢喃著，彷彿這是他僅能想到的唯一的東西。

身下的人曾經主動摟著他示愛，也曾經窩在他懷裡撒嬌耍賴，然而那些存在記憶裡的溫存都是他臆想出來的，這人還是那個冷淡、自私的侯爵，一如初見。

&ldo;懶。&rdo;

簡雙生打了個哈氣，一副多說一個字都嫌麻煩的樣子。

水淵揮起拳頭，炮灰下意識地閉上眼。但是拳頭並沒有落下來，床上的重量減輕了一半，房門&ldo;嘭&rdo;的一聲，被大力撞上。

簡雙生重新坐起身，看著因為力度過大而有些扭曲的房門，百感交集。

希望這些刺激對他來說有用，否則我就真的是個渣了。

炮灰在床上打了個滾，扯過一個枕頭，當成尾巴的代替品抱在懷裡。

窗外敲擊聲吵鬧聲從早到晚，持續不斷。住宅和商業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建成，如同延時攝影一般，整條街道在一天前還是雜亂的工地，在第二天晚上已經變成了整潔靚麗的獸人小鎮。

水淵一直沒有回來，簡雙生肚子餓得不行，躺在床上猶如一條死魚。

&ldo;死魚&rdo;撲騰了兩下，覺得再不去覓食就真死了。他跳下床，光著腳走出房間，去廚房覓食。

正值深夜，天空烏雲密佈，整間屋子都沒有開燈，唯有街道上懸浮在空中照明的燈火點亮四周，隱隱約約從窗戶射進了屋子。

光線昏暗，屋子靜悄悄的，外面是個類似客廳的房間。一張餐桌正對著臥室房門，簡雙生眯著眼睛繞開餐桌，在黑暗裡尋找廚房的位置。

地上掉落了一個擺件，炮灰沒有注意到，一個不留神被絆了一下，好在抓住了桌子邊緣，這才沒有摔倒。

&ldo;你在找什麼？&rdo;

桌子後面突然傳來聲音，簡雙生嚇得魂都沒了，手沒扶穩，嘭地摔在了地上。

怎麼有人！

炮灰心驚膽戰地回頭望去，水淵坐在桌子旁邊，正靜靜地盯著他。由於他全身處在陰影裡，簡雙生剛才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簡雙生裝作若無其事地站起來，不願承認自己被他嚇到了，隨便找了個話題扯開：&ldo;你怎麼坐在這兒？&rdo;

水淵又盯了他一會兒，緩緩開口：&ldo;我一直都在。&rdo;

簡雙生：&ldo;……&rdo;

不是吧，你出門之後就一直坐在這裡，坐了一整天？！

&ldo;你在找什麼？&rdo;水淵又問了一次。

簡雙生肚子咕咕叫了一聲，&ldo;餓了。&rdo;

他與水淵對視，水淵面無表情，就在他以為狐狸會拒絕給他餵食的時候，水淵說道：&ldo;坐下，我去找吃的。&rdo;

狐狸無聲地站起來，像是一隻幽靈，沿著陰影飄進一扇門。

簡雙生心驚膽戰地坐下，擔心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這個狀態，他不會切到自己的手吧？

晚飯吃得很簡單，一人一個漢堡而已。倆人均沉默不語，明明都想跟對方搭話，但偏偏又要裝成滿不在乎的樣子。

水淵做飯沒切到手，簡雙生咬到手了，還因為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