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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漁剛想說太累了,商秋擺擺手打斷他,指了指診療室:「裡面還排著隊,不著急的話再等會兒,要是有事你今天可以先走。」
「不急……」溫漁開口,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來都來了,過幾天我又加班。」
「現在的小孩兒,剛參加工作就這麼拼。」商秋含著笑,塞給他一杯羅漢果茶,「那你喝點這個,回頭有位置了喊你。」
溫漁還沒來得及答應,旁邊一個不滿的聲音插進來:「商秋,那我呢?」
「你什麼?」商秋無可奈何地看了那人一眼,「你也等著吧。」
他腳步輕快地拐進診療室,溫漁捧著那杯茶抿了口,這才發現長椅上還有個人和他一起在等,頓時十分新奇地開始打量對方——不怪他,這人比他還不像會來中醫診所的型別。
二十六七的青年,頭髮燙捲了,在腦後紮了個小辮兒,兔子尾巴那麼長,一點碎發就蓬起來,襯得整個髮型亂糟糟的,仔細看卻還有點精心設計過的刻意。
他的側臉好看,下頜線條銳利卻沒攻擊性,眼睛細長,眯起來像只懶洋洋的狐狸,嘴角揚著。是很顯年輕的長相,又不幼稚,溫漁沒來由覺得他像蜜罐裡泡大的彼得潘,不諳世事,遊戲人間,做什麼都跟玩似的。
「看什麼啊?」正在假寐的青年開口。
溫漁被發現也不窘迫:「你不像有了毛病找中醫的人。」
那人噗嗤一聲笑了:「你也挺不像的。」
溫漁:「怎麼稱呼?」
「夏逢意。」他報了個名字,又說具體是哪兩個字,絲毫沒被冒犯的自覺。
「好名字。」溫漁聽字覺得漂亮,順口誇讚。
夏逢意卻不置可否:「好什麼,我爸瞎起的,上了戶口我媽才知道,兩個人因為這個吵了一架,差點沒打起來,結果改也改不了。」
溫漁疑惑地問:「為什麼啊?」
夏逢意說:「我媽說,起這麼個名字,肯定以後得去討好別人,不妥當。」
溫漁哈哈大笑:「這算什麼理由!」
夏逢意不惱,腳踝疊在膝蓋上,笑眯眯地託著下巴,目光若有所指地落在某處:「我小時候呢,也不當回事,從小到大都是別人來討好我。可現在長大了,卻覺得三歲看老,我媽真是火眼金睛。」
他話裡有話,溫漁自覺和他剛認識,沒有刨根問底的必要。靠在椅背上,溫漁拿出手機,把各種訊息補了一遍,煩躁地嘆息。
「怎麼了?」夏逢意笑著,扭頭看他,「領導通知要加班?」
溫漁斜斜地瞥他一眼:「對啊,不過我就是領導,現在決定員工今天加班。」
夏逢意一愣,豎起大拇指:「牛逼。」
診療室裡幾個醫生護士忙得腳不沾地,溫漁碰見崔時璨出來,也只來得及跟他打個招呼。等小護士叫到溫漁,他看了眼手錶,在心裡飛快估算弄完還能不能趕上飯點。
做過幾次理療,溫漁對流程瞭然於胸。再針灸也不至於那麼難耐,他面朝下趴著,一邊放空自己,一邊爭分奪秒地休息——診療室外那個詭異的夢太過真實,他迫不及待想再要一個,來洗刷掉這份虛實難辨的心慌。
診療室裡不如想像中安靜,護士等待針灸時間的閒聊,病人與醫生拉家常,都夾雜在被艾條味燻入了骨的空氣裡。
「商秋,我最近肩膀酸得很,才幾天沒來就這樣,怎麼回事呀?」熟悉的聲音映入耳畔,溫漁眼皮一動,那人近在咫尺,就是他對面床位坐著的夏逢意。
商秋聲音沒什麼波動,依舊是溫溫柔柔的:「你不是才在醫生那兒看過嗎?」
夏逢意笑了幾聲,放低姿態:「那你再幫我看看嘛。」
後面又說的話,溫漁聽不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