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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論一手汽水一手提著運動包,頭也不回地下了命令:&ldo;過來坐。&rdo;
於是他們兩個人並肩在花壇旁邊坐下。
衛論在身邊的感覺很強烈,他閃著磷光的汗水,還有他此時此刻路燈下蜜糖般的肌膚,彷彿有種蓬勃的熱氣要從他年輕的身軀裡迸發出來,離得太近都會被熱氣蒸得頭髮起立。
這個時刻伯魚能夠清晰地感覺得到年輕的重量,衛論是個坐在他身邊的代表生命熱量的紅色人形。
衛論一隻手撐著凸凹不平的花壇邊,一隻手開了汽水。
&ldo;嗤‐‐&rdo;的一聲長鳴噴射而出,隨之而來湧起許多魚鱗般閃爍的泡沫,它們堆積在伯魚視野最旁邊,卻讓他的喉頭上下移動了短暫幾秒鐘。
和衛論靠得太近,讓他很緊張,這種緊張讓他手心發冷,全是汗。
衛論痛飲幾口冰涼的汽水,長長舒了一口氣。
夜風把葡萄味兒送到伯魚鼻尖,他縮了縮鼻翼。
葡萄味兒是他喜愛的活潑妹妹。
&ldo;別悶著啊你。&rdo;衛論&l;嘖&r;了一聲開口,他一說話就顯得急沖沖有點兒惱火的,卻因為帶點兒京腔使得急沖沖並不讓人反感。
伯魚抬抬頭又埋下去,手足無措的:&ldo;不知道該說什麼。&rdo;
衛論捏動手裡的易拉罐發出清脆的變形聲音,汽水晃蕩著。
&ldo;我是哲學院的,叫伯魚。&rdo;伯魚不明白這算不算是衛論有些討厭自己的表現,開始搜腸刮肚進行貧瘠而磕磕絆絆的對話,&ldo;我今年大一,之前見過你幾次,然後,最近加入了學校的民樂團。&rdo;
衛論短暫地&ldo;嗯&rdo;了一聲。心想,怪不得最近在北門沒有碰見這個人了。
&ldo;你好像老是看我打球。&rdo;衛論撐著花壇的手抬起來摸摸下巴,突然來了這麼突兀的一句。
伯魚大窘,脖頸都紅起一片,聲音努力維穩:&ldo;我覺得你很酷。&rdo;
&ldo;之前其實你幫我拿嗩吶和桃子的時候我就想謝謝你。&rdo;伯魚聲音細細的,&ldo;但是又不知道你住在哪裡,好像和我不是一個園區。&rdo;
男生宿舍分為三個園區。
木琵琶在這裡一定要嚇掉下巴,三棒子打不出來一個屁的伯魚竟然在主動說話。
木琵琶在就好了。伯魚在心裡嘆氣。
&ldo;沒必要謝我,不過是湊巧罷了。&rdo;衛論說。
伯魚這方面是出乎意料地堅定,他堅持道:&ldo;就算是湊巧也是心善呀。&rdo;
09
這也許是他能夠和衛論交上朋友的一個好機會。伯魚心裡打鼓。
&ldo;我是電氣工程學院的。&rdo;衛論簡單地自我介紹,&ldo;衛論。&rdo;
伯魚:&ldo;我知道。&rdo;
衛論反問,語氣上挑:&ldo;你知道?&rdo;
伯魚被他的問句問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ldo;呃,聽說過,班裡的女生說過你是個,呃,嘻哈歌手。&rdo;
&ldo;你聽hiphop?&rdo;
伯魚小聲地說:&ldo;聽不太懂。&rdo;
衛論蹙眉,攮了一句:&ldo;英文中文有歌詞,怎麼會看不懂?&rdo;
他這話說的真是怪沖的,伯魚抿唇,不吱聲了。
看不懂固然分很多種,伯魚看不懂他們有些歌手為什麼說這句話,是哪個陳年的beef還是一種文化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