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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看診的郎中每次見著他都搖頭嘆氣,一副他年壽不永的神情,連周玉琛自己都覺得他是活不長的。
甚至因為長年吃藥,他會自暴自棄的想:與其這麼浪費,還不如早早死了呢。
從來沒有人像周琳琅這樣肯定的回答他一定能治好,因此淚眼汪汪的看著周琳琅,哽咽失聲。
周琳琅撫額:有個病弱,敏感、迂腐的&ldo;林弟弟&rdo;,她也是日了狗了。
不過好在周玉琛聽話,他對她的事不太贊同,但念在姐弟情深的份上,只在心裡腹誹,並不深攔,這還讓周琳琅稍微鬆了口氣。
手裡有了錢,辦事就相當順利,周琳琅請了個口碑不錯的郎中。
他進門先左右打量,在心裡揣摩這家的家境和情形,及至見到個小主子,便猜測是誰養在外頭的私生女,不曾診脈,先對周琳琅充滿了同情。
周琳琅開口:&ldo;請先生來,是為舍弟診脈。&rdo;
郎中:原來猜錯了,不是這位小姑娘生病。那也不怪他,隔著屏風呢,瞧不出來也是有的。
周琳琅又囑咐:&ldo;舍弟年幼,且心性敏感,還請先生務必好言安慰舍弟。&rdo;
意思是,不管好還是壞,都必須得說好。
郎中躊躕了下,道:&ldo;這,醫者仁心,理當如此,只是……&rdo;斷沒有知而不言的道理,萬一治死了人,算誰的?
周琳琅道:&ldo;他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先生只管同我說就是。&rdo;
郎中良久點頭:明白了,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心挺狠啊,總之有背鍋的就行了。
第040章 成效
郎中認認真真的給周玉琛診脈,周琳琅就站在內室。
他一露出嚴肅的神情,周玉琛不免心裡打鼓,他立時覺察到了,也才明白周琳琅那話是什麼意思。
忙朝著周玉琛笑笑,撫了撫鬍鬚,闔上眼繼續。
周玉琛這心一直懸著,不免忐忑。
等到診完脈,郎中道:&ldo;小公子是孃胎裡的先天不足,追根究底沒什麼大問題,只是這些年治的不得法,有些虛不受補……&rdo;
其實和周琳琅猜得差不多。
她不敢說周瑧有多不待見周玉琛,但起碼對這個兒子,他是可有可無,甚至多少是失望的。一個病弱不能擔起家業的長子,在他心裡實在佔不了多重要的位置。
他態度都如此,別人就更可想而知,再以馮氏那樣自私貪婪的性子,她肯定要為她自己的兒子周玉謹考慮,就算不敢明目張膽的毒害周玉琛,但起碼疏忽怠慢就足夠周玉琛喝一壺的了。
等到郎中開完藥,侍璧送他出去,周琳琅這才轉過來,問周玉琛:&ldo;怎麼樣?姐姐沒說錯吧?&rdo;
周玉琛還在驚喜中難以一時回神,但顯得有些呆呆的。
周琳琅輕笑,道:&ldo;以後聽姐姐的話。&rdo;
他便茫然點頭。
周玉琛本來就生得漂亮可愛,除了瘦弱些,可又因長年不怎麼出屋,面板格外白,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那麼呆萌的望著周琳琅,她的心都要化了,好像這個時候他說要天上的月亮,她都能搭梯子給他摘去。
周玉琛看姐姐笑得格外狡黠,這才回神,不好意思的道:&ldo;我,我就是太高興了,以為自己是在做夢。&rdo;
還有點兒不可置信,怎麼在周家,他就是個要死要活的病秧子,出了周府,連郎中看診的口氣都變了,彷彿他從前為之憂慮的問題忽然就不存在了,落差太大,他不知道該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