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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腿怎麼了?那不是受傷而已,只有截肢的人才會用上那個。
配機械義肢,與神經系統要磨合好幾年,痛苦程度不亞於截肢本身。
羅望舒坐到一張長椅上,長椅上的電子光自動亮起,為他微微照亮周圍。展開終端的顯示屏,羅望舒再次開始查當年白星自由區的內容。他換了帳戶名,做好反偵察的準備,開始搜尋「白星自由區」幾個字。
可查的內容並不多。羅望舒一目十行地看,昏黃的夜燈將他身邊一圈都渲染得很柔和。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猛地合上終端,用力捏了捏鼻樑。
二十年前,隨軍隊去白星自由區的研究人員全軍覆沒。那麼紀白和葉芸怎麼解釋?如果他們還活著,會不會也有其他倖存者?他們應該是政府重點保護的物件……為什麼葉芸這麼多年一直藏匿,大哥又為什麼要把紀白藏起來?
羅望舒有許多疑問,但在他真正見到葉芸之前,沒有一個能得到解答。他掏出終端,有點不知所謂地來回翻著通訊列表。
不想打電話給周焰,今晚在他面前已經流露過太多軟弱;也不能打擾程響,他忙了一天,需要休息。
其實狐朋狗友很多,世交的朋友也很多,但讓羅望舒想要分享葉芸這個秘密的人,寥寥無幾。
視線又在周焰的名字上停留很久,到底沒有打給他。
他又在長椅上坐了一會兒,江萬翎的電話進來了,羅望舒聽著話筒說了兩句,目光微微閃動著。
二十分鐘後,一輛銀灰色的航車停在他面前,車窗搖下來,江萬翎對他說:「上車。」
已經是深夜,但江家依舊燈火通明。江老沒有睡,傭人們也都沒睡。這不是羅望舒第一次來江家,但絕對是情況最微妙的一次。
兩人進門時,傭人接過他們的外套,問是否要跟江老通報。
江萬翎微微立起手掌:「不用,我們就說會兒話。」
江家上下看起來都有的忙,也不知在忙什麼。江萬翎自顧帶著羅望舒往樓上走,穿過花園長廊,來到一間小客廳前。從這裡二樓的窗戶,能看到後院的景色,只是天黑漆漆的,兩人的心情也黑漆漆的。
「我為我大哥的事給江家道歉。」羅望舒沒有落座,他臉上映著淡淡的光,看得出疲倦,「出事後一直忙著處理,我跟父親也沒有來得及跟江家——」
「跟我沒必要說見外話了吧。」江萬翎站在他面前,靜靜看著他,「交心話都談過了。」
想起以前還調和關心他和羅靳星之間的關係,羅望舒苦笑一下,拉著江萬翎坐在身旁。江萬翎先是不鹹不淡地跟他聊了兩句,神情上看不出特殊。
直到傭人送來茶水後,再沒有別人打擾,江萬翎才說:「我也有事瞞著你。我見過紀白。」
羅望舒頭皮一陣發麻,茶水漾出一點在託盤上。
江萬翎為他託了一把,將茶水端平,望著羅望舒的眼睛,緩緩將那天的事告訴羅望舒。有些可講,有些沒必要,他所有保留,但為羅望舒理清了來龍去脈。
「所以你那天看到的oga就是紀白?」羅望舒手指點著杯沿,沉思著,又跟江萬翎確認問,「他是個半瘋的?」
江萬翎給羅望舒細緻地描述了當天他見到紀白的場景,羅望舒微微動容:「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
羅望舒垂下眼時,光影切割他的臉龐,跟羅靳星有五分相似。但羅望舒的骨骼更精巧,五官線條流暢,眼神活絡,又俊又靈,羅靳星的面龐則像刀斧切割,更有稜角,英氣醒目。
江萬翎用目光描摹羅望舒的輪廓,說道:「他不是故意瞞著你,大概在心裡,始終想把你當做弟弟護著。」
「我不是什麼小孩子了,比起被什麼人保護著,我更想去保護他們。」羅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