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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意笑了笑，三言兩語就把周遭的人打發走了，低頭看向太子，彷如關切：&ldo;殿下瞧著臉色不大好，要不要先回去歇著？&rdo;

作為一個骨灰級迷弟，別說是現在沒事了，就是有事兒，見到愛豆也能把頭疼腦熱拋到腦後，笑吟吟地道：&ldo;多謝首輔關心，孤不累。&rdo;

溫重光淺笑，面上顯出幾分慵懶的倦怠：&ldo;倒是臣有些累了。&rdo;

太子的笑容被硬生生砍成兩截，委委屈屈地道：&ldo;那……首輔就先休息吧。&rdo;

他沉吟片刻：&ldo;不過陪殿下四下走走的力氣倒還有。&rdo;

太子的心花怒放了，陪著他邊走邊追憶往昔，用知音風格的煽情體道：&ldo;孤這些年常在東宮，甚少出來走動，雖然咱們都在皇城裡，但孤與首輔這幾年不過見了寥寥數面，現在想想甚是傷感。&rdo;

早上上朝的時候見一回，下午下值的時候再見一回，期間有可能還要&l;偶遇&r;幾回，太子的這個寥寥數面是指一天之內吧。

溫重光默了片刻：&ldo;殿下言重了。&rdo;

太子沉浸在自己的腦補中，無法自拔：&ldo;細細說起來，孤在首輔這裡學到的比幾位帝師教導的還多，還應當尊稱首輔一聲老師。&rdo;

東宮的帝師聽了這話大概會撓死他的吧。溫重光這次沉默的更久：&ldo;殿下慎言，幾位帝師都是德高望重之人，臣不敢跟他們做比，更當不得殿下一聲老師。&rdo;

太子的小心肝又幽怨了。人家就是想叫你一聲老師，有辣麼難嗎！tat

如果讓太子寫書，他肯定能寫一本《偶像你不懂我的心》之類的。

兩人往前走了沒幾步，就聽幾聲女子的輕輕嬉笑傳了過來，女孩子們被訓了幾句之後倒還算矜持，只在後院裡賞雪說笑，沈晚照顯得有些興趣缺缺，被幾個相熟的女孩硬扯著走到前面：&ldo;……平時就你笑話袋子最多，今天是怎麼了？啞巴啦！&rdo;

沈晚照淺淺打了個哈欠：&ldo;早上沒睡醒就起來了，現在這困著呢，可別揉搓我了。&rdo;

她說完見好幾雙眼睛眼巴巴地盯著自己，只好努力搜颳了一個笑話來講：&ldo;話說當年有位土財主，愛財如命，眼睜睜地瞧著自己閨女女婿被人逼死都捨不得將出半個子來救人，有一秀才實在氣不過，便寫了笑話諷刺，講的是&l;狗銜一銀錠而飛走，人以肉餵它，它卻不放，想用衣服逮狗，卻沒逮著，便曰&l;畜生，你恁愛這錢財，既不當吃，又不當穿，死命要這銀子何用？&r;&rdo;

女孩們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都彎腰哈哈大笑。

溫重光眉眼一彎，極美。

太子在一邊聽了，嘴角不由一彎，隨即又放平了，輕輕皺眉道：&ldo;這也太過粗俗，甚麼野狗畜生，實不是姑娘家該說得話。&rdo;

溫重光整了整衣袖，低聲道：&ldo;殿下。&rdo;

太子一愣：&ldo;首輔請說。&rdo;

他緩緩道：&ldo;臣心儀沈家姑娘已久，願意託付中饋，絲蘿春秋，但沈家父母甚愛女，我探過二老幾回，又思量許久，打算擇一吉日提親。&rdo;

如果太子是機器人的話，他現在的主機已經被燒壞了：&ldo;……&rdo;

他唇角微挑，眼底卻疏無笑意：&ldo;殿下這樣說，讓臣很是為難。&rdo;

他當然不是在沈晚照和太子之間為難，而是該找什麼詞訓誡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