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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馮褚並沒有解釋原因，只堅持要住醫院。

劉文濤無奈，只好隨她去了。

很快，江寧就看到了去而復返的馮褚。她看了看馮褚身後，沒有看到劉文濤的身影，接著疑惑的問，&ldo;你怎麼回來了，是什麼東西忘拿了麼?&rdo;

彎了彎眉眼，馮褚笑著說：&ldo;我想在這裡睡。&rdo;

江寧同樣勸說了幾遍之後，見她不為所動，只好無奈的說：&ldo;那你只能睡旁邊的空病床了。&rdo;

&ldo;沒問題。&rdo;馮褚把鞋子脫掉，露出白嫩嫩的腳丫，然後把被子鋪開鑽了進去。

&ldo;早點睡吧。&rdo;

看著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半點沒有猶豫的馮褚，江寧笑罵，&ldo;上床前要記得洗腳。&rdo;

鑽進被窩裡抱著自己的腳嗅了嗅，接著馮褚把腦袋露出來，&ldo;我聞過了，不臭。&rdo;

這下子江寧也沒話說了，只好把燈關掉睡覺。

氧氣機的聲音在夜裡漸漸變得清晰，吊瓶裡的藥水可能是太涼了，江寧覺得自己整條手臂都是麻木的。

凌晨三點，萬籟俱寂。

&ldo;小褚，你睡了麼?&rdo;江寧閉著眼睛，輕聲問。

回答她的，是隔壁病床那裡傳來的窸窸窣窣翻身的聲音，與此同時還有小姑娘低微到幾乎聽不到的言語。

&ldo;你想哭就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rdo;

病房裡瞬間變得安靜，有蟲鳥的低鳴在病房裡高高低低的盤旋，很快就消失不見。

&ldo;我為什麼要哭?&rdo;終於，江寧的聲音洩露出來了一絲空洞與茫然，正訴說著她的心中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

掀開被子，馮褚踩著鞋子圍著江寧的病床轉了大半圈，接著她選擇了江寧沒有輸液的左手邊鑽進了她的被窩。

湊近嗅了嗅，馮褚低聲道：&ldo;你的眼窩裡面有水的味道。&rdo;

這是她最熟悉的東西。

明明沒有半分安慰的意思，但聽到她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江寧的眼睛瞬間一酸。

&ldo;你說，我為什麼會那麼倒黴?&rdo;江寧下意識的抱住身邊的熱源，此刻的她再也沒有工作時候的冷靜。

&ldo;我該怎麼跟我爸媽說，他們原本就不同意我來當記者。&rdo;

想起自己曾經因為這份職業跟父母吵架鬧脾氣，江寧忽然無比的後悔。當然，她後悔的不是自己的選擇，而是自己為什麼當初不用一點溫和點的辦法，明明知道他們很疼愛自己，卻偏偏選擇了最激烈的手段。

雖然父母離婚讓她的童年蒙上了一層陰影，但他們從來沒有放棄過愛她。七年前的衝動，現在想想也不過是年輕氣盛。

拍了拍江寧的背，馮褚絞盡腦汁，終於憋出了一句安慰的話：&ldo;說不定你因為幸運才會生病。&rdo;

&ldo;啊?&rdo;江寧哽咽的看著她，一雙眼睛紅彤彤的。

&ldo;就算醫生的猜測是對的，可你這個萬一是早期呢，以你工作的忙碌程度，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發現。&rdo;馮褚眨眼，越說越順溜。

現在江寧掉到了水裡肺炎發燒，拍了ct之後病症恰好被及時發現，又怎麼能說是倒黴呢?

眼淚漸漸倒流回去，江寧在枕頭上蹭了蹭，她的聲音終於沒有那麼沙啞了，&ldo;……電視劇都不敢這麼編。&rdo;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幸運的人。

馮褚沉吟了一下，然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