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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姝沒見過他這幅樣子,竟然有些膽怯,她也知道自己說的話不太好聽,又說:&ldo;你要是不納別的女人,我就不改。&rdo;
嬴渠笑了,她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他的心一下子就柔軟了,他將她摟進了懷裡,吻了吻她的發,說:&ldo;好&rdo;
魏國安邑
冷血如銀高懸於星空,在安邑已經連綿了近旬月的雨終於停了,然而這夜卻並不平靜。
一個身著黑子的男子悄無聲息的殺了魏家所有的奴僕,他的腳步很輕,出手很快,短刀出鞘,銀光乍閃,一條鮮活的生命便成了具毫無知覺的皮囊。
但是魏時還是聽見了聲音,瞬間他便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立刻的起身,很冷靜,很沉著的吩咐餘伯說:&ldo;立刻帶著夫人離開。&rdo;又說:&ldo;嬖人和孌兒也一同帶走。&rdo;
餘伯很擔憂,不捨的說:&ldo;大人您。&rdo;
魏時冷聲說:&ldo;速去!&rdo;
餘伯眼裡含著淚,但他沒有再猶豫,也不容半點遲疑,隨即轉身快步的跑走。
黑暗的房間裡便只剩魏時一個人了,他站在那裡,看著從窗子外投來的月光,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死亡對他來說並不可怕,但是他沒想到,沒想到魏王他會這麼狠,連他身邊的人都不肯放過。
接著,周圍亮起了火光,紅彤彤的,冒著黑乎乎的濃煙,像是地獄一般,吞噬著諾大的魏家,似要將這裡的一切焚為焦土。
後悔嗎?
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又有什麼後悔可言。
從他做出決定的那一刻,他就該預料到了,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預料到自己的結局。
昔年顯赫公候終淪為他人俎上魚肉,沒有什麼可惜的,也沒有什麼可悲的,盛極必衰是古來真理,只是他很不幸,偏生在著衰敗傾頹之時。
不知怎麼,他就想起了那年的上已節,那年的渭水邊盛開的汀花,還有那年拂面的清風,一轉眼,原來已經過去了十六年。
十六年,太漫長了,也太短暫了。
容不得他想太多,也容不得他心裡再生感慨,因為門已經被推開了。
他看見了一個男人,那是一個陰鷙的男人,是公子昂的死士…
嬖人在哭,一直在哭,不停的哭,她抱著懷裡嚇的淚眼婆娑的魏孌,不停的問:&ldo;大人呢,大人怎麼辦?&rdo;
餘伯很著急的說:&ldo;大人在擋著那死士,快同我走吧。&rdo;
可是那嬖人只是在哭,她不肯走,一副誓死要留下的樣子。
餘伯沒有法子,他只能哀求的看著白氏,問:&ldo;夫人,這可如何是好?&rdo;
白氏冷冷的看著嬖人,像是看著一個笑話,然後她笑了,但凡誰都能看出來,那笑很譏諷。
不走,不走難道一起死嗎?不走,那就永遠不會有人給魏時報仇,不會有人揭露那些小人的醜惡嘴臉,只有活著,魏時才沒有白死,只有活著,才能報仇雪恨。
她狠狠攥著手中雪白的絹帛,那絹帛上是公子昂與她暗下往來的鐵證,她要將這絹帛變為斬殺公子昂的斷頭刀。
而她的心呢?
其實是如刀絞一般的,但是她看起來還是很平淡,很冷漠。
她說:&ldo;若是不走,便留她在這裡等死。&rdo;說罷白越上了馬車,不曾看一眼魏府,像是沒有留戀,連頭也沒回。
嬖人見此,突然的不嚎了,她看了看懷裡的魏孌,用灰突突的手指擦了擦魏孌臉上的淚珠,也跟著上了馬車。
餘伯狠狠的一抽手裡的馬鞭,馬匹嘶鳴著拉著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