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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戰事吃緊,需要大把大把物資,之前夏子深從大臣們府裡搜刮的銀兩糧食紛紛投了進去,源源不斷地供著。這緊張程度,宮中內外深有所感。
為了保證前方供給,楊韶清下令宮中減少開支,均按以往的半分來放,一應開銷必須得有嚴格的稽核批示。原本龍華就崇尚節儉樸實,並不鋪張浪費,宮裡的用度也就堪堪夠得上享受的邊,卻達不到奢侈,如今還要減半,則剛好達到安枕飽腹的地步。
羅綺湘身為後宮主事的人,雖說早將自己置身於后妃鬥爭之外,雖然前陣子她才散佈了些閒言出去,但自小的皇后教養卻一直深深刻在心裡,讓她對黎民百姓,對戰爭都充滿了關注與同情。
自從皇上下了旨意,命朝中一應用度全部減半,她就知曉形勢真正嚴峻起來了,戰爭不再離她們遙遠。
她的教養不允許她袖手旁觀,她身為主事者的責任感不允許她充耳不聞,她必須帶領著後宮女子們做出些什麼,以顯示皇室的誠意。
她知道,後宮之中的女子雖不多,但每個人都不是窮人,她們帶著家裡的陪嫁,帶著用來打點關係的錢財,帶著從各處搜刮來的奇珍異寶,有的人甚至富有得讓一般人想像不到,比如說承乾宮那位‐‐有什麼好東西,皇帝二話不說往她那裡搬,誰能比她更有錢?
春已近,天氣漸漸回暖,日光也見得多了,宮裡縮減了開支,並沒有發放新的春裝下來,眾人只好將去年的衣物棉被拿出來洗洗曬曬,將就著穿了。
普通尋常的衣物自然有浣衣局的人清洗,一些貼身衣物名貴之物就只能由自己宮中的婢女洗了。
託楊韶清和夏家人的福,夏橙西的衣物沒有一件是普通尋常的,件件都是金絲綢緞、蠶絲雪絨這等名貴面料製成,不能揉搓,不能掛曬,只能攤放在平坦處晾曬。
和春和知夏自小便替她收拾衣物,知曉每一件衣服要如何護理,因此今日她二人拿了一堆春裝出來,往一個小院子裡去了,那院子裡什麼都沒放,除了日常打掃外,也沒人會去那裡,她們正好在那院子裡織了細密的可以攤曬衣服的柔軟網布。
兩人一邊清洗衣物,一邊閒聊。
和春疑惑的說道:&ldo;貴妃娘娘明日在御花園裡設宴,邀請宮中眾人與各命婦赴宴呢,也不知是做何事。&rdo;
知夏想了想,答道:&ldo;想必是看這春光燦爛,不忍負了這美景吧,貴妃娘娘不是最喜捕捉美景作畫了嗎?&rdo;
說到作畫,和春感嘆:&ldo;是呀,貴妃娘娘之前給咱們主子畫得那幅畫,真是傳神極了!就跟見了真人似的!&rdo;
知夏撲哧一聲笑了,說:&ldo;貴妃娘娘畫藝高超,不會是想趁著這春花初綻時,畫一幅美人群像圖吧?&rdo;
&ldo;哎?有可能哦!&rdo;
兩人相視一眼,均知曉對方是在開玩笑,剎時笑得開懷。
夏橙西坐在院子的搖椅上曬太陽,心裡思索著羅綺湘在這節減開支的關頭還要舉辦宴會的目的,毫不費力就明白了她想做什麼,當下便命素秋將自己庫房的名冊拿了過來,用筆勾勾畫畫,挑了許多可有可無的玩意兒。
第二日天光剛現,陸陸續續的香車寶馬就駛進了後宮裡,到了後宮宮門再轉乘了軟衾小轎,搖搖晃晃的往御花園設宴的地方去。
夏橙西依舊是去得不早不晚,恰恰好宴場也熱鬧了,又有些人還未到,她便尋了個偏靜風景又好的位置坐下,等著自家娘親過來。
寧妃消停了許久,一直待在延禧宮未出半步,柳美人跟在她身側,形容消瘦,似是受到了不少的嗟磨,沒有了以往的溫婉可人。
她父親總算是從那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