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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飛白看她一眼,修長的手指搭在碗口,接了蓮子羹。
&ldo;哎呀,飛白哥哥都出汗了。&rdo;陶靖衣從袖子裡撈出一面帕子,湊到他身前,踮起腳,為他擦著額前的汗液。
她擦汗的時候,不停地晃著腦袋,那根插在她發間的簪子時不時戳段飛白的面頰一下,強勢刷了一波存在感。
段飛白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
那根簪子他早就瞧見了。
樣式和當年他送給蘇夕顏的那根簪子一模一樣。
倒是不枉費她費盡一番心血,畫了大半夜,又找人專門定製。
段飛白眼神凝了一凝,故作驚訝的說道:&ldo;夕顏,這簪子是……&rdo;
陶靖衣後退一步,抬手撫了撫簪子,羞澀說道:&ldo;飛白哥哥,你不記得啦,這簪子是你親手所贈。&rdo;
段飛白麵露恍然之色,眸色逐漸轉深:&ldo;原來如此,難怪瞧著眼熟,成色倒是挺新的。&rdo;
陶靖衣心中一驚。剛雕出來的簪子,成色還新,難免會令段飛白起疑。
她心虛的小聲道:&ldo;既是飛白哥哥所贈,自然要好好保管。&rdo;
段飛白忽然抬起手,在陶靖衣屏息凝神中,輕輕撩起她的一縷鬢邊髮絲,別到耳後:&ldo;……很好看。&rdo;
短短三個字,險些令陶靖衣心跳驟停。
直到陶靖衣捧著空碗走出碧華園的時候,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濁氣。段飛白麵上雖有疑色,卻沒有追根究底,桃木簪子是他親手雕得沒錯,但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這個主人未必還記得簪子的樣子。
她真假參半的糊弄著,一時也就糊弄過去了,壓在她心口的一塊巨石,總算放了下來。
回到雪月小閣後,陶靖衣對鍾靈道:&ldo;你花點錢,到外頭尋個機靈的去人偶山莊一趟,找一位名叫風臨止的公子,替我傳個口信。&rdo;
&ldo;小姐您說。&rdo;
&ldo;就說三日後的亥時,醉仙樓四樓,我等他,不見不散。&rdo;
&ldo;小姐放心,一定送到。&rdo;鍾靈道。
兩個時辰後,鍾靈回到陶靖衣身邊復命。
風臨止回的是,必不失約。
原來他真的在人偶山莊,這倒是令陶靖衣很意外。
陶靖衣心中疑慮重重,在沒見到風臨止前,她只能先將這疑慮壓下。
晚間吃飯的時候,蘇合無意間提起陶靖衣和段飛白的婚事。
他的意思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二人年紀也不小了,又有婚約在身,不如將喜事辦了。
段飛白以血海深仇未報為由婉拒。
蘇合自然不會輕易罷休,他沉聲道:&ldo;報仇是一件事,成婚是另一件事,賢侄是段氏唯一的血脈,若早日與夕顏成親,誕下段氏子嗣,為段氏留後,你在九泉之下的父母知道了,也會高興的。&rdo;
蘇合說這番話的時候,面不紅心不跳,彷彿段氏血案與自己毫無幹係。
果然是一隻千年老狐狸。
陶靖衣敢在段飛白麵前崩人設,卻從來不敢在蘇合面前露出馬腳。薑還是老的辣,這個蘇合,是個心狠手辣的厲害角色。
段飛白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情緒。隨風跳動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一半明亮,一半昏暗。
他所有的負面情緒便隱藏在這昏暗中,叫人瞧不出任何端倪。從陶靖衣和蘇合的角度看過去,還以為他只是在不好意思。
蘇合是只老狐狸,段飛白道行也不淺,這兩隻狐狸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