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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一片巨大的烏雲飄過，天君的臉被隱於陰影之中，讓人捉摸不透，&ldo;本君想讓你對他生情，如此，他便是你最致命的軟肋，本君以他命相要挾，不怕你不就範。&rdo;

洪荒冷哼一聲，鄙夷道：&ldo;天君是真糊塗還是假聰明?你怎會確信本君一定會為了一個凡人而捨棄九萬年的籌謀?&rdo;

天君則是笑了笑，反問道：&ldo;那你來告訴本君，本君是真聰明，還是假糊塗?&rdo;

洪荒下頜緊繃，眼中浮現陰狠之色，不疾不徐道：&ldo;天君不聰明也不糊塗，是真卑鄙。&rdo;

天君不以為意，保持微笑道：&ldo;本君從未說過自己高尚，所做的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rdo;

&ldo;未雨綢繆?&rdo;洪荒再次打斷他，這次的語氣卻是帶了些情緒，&ldo;本就無雨你綢的什麼繆?九萬年前我剛化成人形什麼都不懂，誤闖了洗宸殿，誤坐了你的鎏金元座，你便定我謀逆之罪，二話不說把我關到了那樣一個不見天日沒有活物的地方!正溱我且問你，你如何認定，我為謀逆?&rdo;

天君不再言語，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ldo;不說?那我幫你說。因為我的真身，是禺谷的一團至陰之氣。說什麼我不乾淨怕我成魔，說什麼怕我威脅三界安寧，其實你是怕我取你而代之，所以你便&l;未雨綢繆&r;，將我囚於九陰虛誕，沒錯吧?&rdo;

天君依舊不聲不響。

洪荒繼續道：&ldo;可我是至陰之氣，不是至邪之氣。剛化人形時我非神非魔，不諳世事，我本也可成仙成神，我本也可以自由天真，可就是因為我的無意之舉你便如此對我。七萬年，我在那個地方關了七萬年，所有的仇恨和怨毒一點一點吞噬我的心，我發誓有朝一日定要讓這三界為我承冤，我定要你，不得好死。正溱，是你，把我生生逼成了魔。&rdo;

眼中儘是濃得化不開的霧氣，洪荒輕吸一口氣，&ldo;若非你的一念之差，我不會成為魔尊，不會一統魔界與你為敵，你便也無需費盡心機防範與我，大可高枕無憂當你大權在握的天君。&rdo;

看定天君，一字一句道：&ldo;正溱，你可曾後悔?一念成魔，是人心。&rdo;

一念成魔，是人心……

天君劇烈一顫，猛地抬頭，張了張口，&ldo;本君，本君……&rdo;

洪荒的話每一句都敲在他的心上，每一句都直擊他逃避了九萬年的事實，每一句都道出了他壓抑於內的心聲。

洪荒啊，你問本君可曾後悔……

本君，後悔了……

八萬年前聽說你有入魔之勢的時候，本君，就後悔了……

&ldo;對不起……&rdo;自尊自負了十七萬年的天君，平生第一次與人道出這三個字。

&ldo;呵，哈哈……哈哈哈哈哈……!&rdo;洪荒忽地仰天大笑，水霧從眼裡不斷滲出，&ldo;&l;對不起&r;……&l;對不起&r;?一句&l;對不起&r;就能抵消我囚在九陰虛誕的那昏天黑地的七萬年光陰嗎?一句&l;對不起&r;就能抵消我初到魔界時受的那些苦嗎?一句&l;對不起&r;就能換回我失去的一切嗎!?&rdo;

天君看著她那源源不斷流出的眼淚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