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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幾十年來夢寐以求的東西。&rdo;宗元說,&ldo;開啟看看。&rdo;
宗珩狐疑的看著宗元和他身後站著的百里英,緩緩開啟了布包。呈現在他眼前的,赫然是江東王的玉璽。
宗珩震驚的看著玉璽,又不敢置信的看向宗元。沉默半晌,才平靜的問宗元,&ldo;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do;
宗元輕笑著說:&ldo;侄兒這葫蘆裡只賣一味藥,叫做成人之美。&rdo;
宗珩冷哼道:&ldo;我不信你。&rdo;
&ldo;不管你信不信,東西就在這裡了。&rdo;宗元把玉璽推到宗珩面前,站起身,淡然道,&ldo;蝸牛角上爭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隨富隨貧且歡樂,不開口笑是痴人。王叔,人生苦短,咱們各自珍重吧。&rdo;
&ldo;你……&rdo;宗珩叫住宗元,&ldo;什麼意思?&rdo;
&ldo;物歸原主。這就是我的意思。&rdo;宗元指了指玉璽,&ldo;王叔,你是對的。我的確不是宗家的兒子。既然不姓宗,我要你宗家天下做什麼。&rdo;
宗珩陷入沉默。
&ldo;王叔,你我叔侄一場,也算是緣分。我們鬥了二十年,雖然勝負難分,卻是兩敗塗地。現在,玉璽歸你,你贏了。我,也贏了。&rdo;宗元說完嘴角露出一絲笑,牽起百里英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宗珩的房間。
他交代負責看守的人,&ldo;給他備好車馬銀兩,隨他走吧。&rdo;
宗元走後,宗珩看著桌上並排放著的光潔碧透的玉璽和沾滿泥土的銅鈴,突然一個人仰著頭哈哈大笑起來。
&ldo;夢一場?……夢一場哈!哈哈哈哈哈!&rdo;
他步履蹣跚。在房間裡踱著步、轉著圈。笑得張狂、放肆、痛苦。笑了半天,笑聲漸漸變得低沉、嗚咽、滄桑。
曾經不可一世的安南王,爬滿皺紋的眼眶裡留下兩行濁淚。他一個人在房間裡哭著笑了很久,笑聲裡有一種醍醐灌頂的大徹大悟。
宗珩走了。留下書信一封,遁入空門。信放在他房裡的桌子上,信封上壓著一隻玉佩。
宗元看了信,把玉佩都交給百里英。&ldo;這是你的,他說物歸原主。&rdo;
&ldo;他還說什麼?&rdo;百里英問宗元。
宗元淡淡道:&ldo;玉璽他送給趙克文了。斯人已逝,哀莫大於心死。&rdo;
百里英看著信,嘆道:&ldo;花開生兩面,人生佛魔間。&rdo;
事後,倆人說起宗珩時,宗元曾說,吾敬宗珩之才,惜宗珩之識,悲宗珩之遇。宗珩說他從不問天意,殊不知,天意從來高難問,況人情老易悲難訴。
是啊,百里英感嘆,人的慾望沒有盡頭,懂得知足才能快樂。人一生的精力是有限的,應該學會取捨之道,不要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浪費寶貴時間。許多人活了一輩子,與人鬥,與天鬥,較了一輩子勁,最後才明白兩個道理:一是天意不能問,二是人心不可猜。
玄真子曾教導他們,積惡之人,數拘其不定;積善之人,數亦拘其不定。極善之人,最能潛通佛智、暗合道妙,一旦得道,即超越三界生死,故天意難測之。極惡之人,人性之惡已發揮至極,惡貫滿盈、無法再惡了,此時稍遇善緣,一旦回頭,則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天意更難測之。
宗珩此人,便是暗合了玄真子的這番話。
宗珩事情一了,公孫靖也走了,回了五老峰。
他對百里英說,阿英,你回來了,我的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