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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迫不及待了,從一開始我們就極度瘋狂。我把劉萍撲倒在床上,用雙臂和支成一個溫柔的籠子,劉萍則拼命地撕打著、咬著,把我的衣服一件件拽下來。舒適的房間轉眼就變成了豬圈。我們翻滾著,漫罵著,低吟著,毫無顧及地把每一塊肌膚當做生命的全部而加以揮霍。我們笑著,吻著,甚至能咬上幾口。第二天我一覺醒來,竟發現身上青腫多處,對著鏡子我不禁笑了起來:「每次看見你,我都跟貓見了耗子似的那麼興奮,根本控制不住。」
「一隻饞貓。」劉萍從後面爬過來,把臉放在我肩膀上。「你真棒!」
「比他還棒?」
「他是當兵的,身體比你強。」劉萍談起她老公已經不那麼緊張了,就象聊起一個朋友。
「我身體不行?」
「你天生的棒!」
第二天我喊著先去武侯祠,要瞻仰一下孔明風采,另外我聽說陳麻婆豆腐店就在附近。到了地方,我竟以為劉萍走錯了路:「這不是朝烈廟嗎?朝烈是什麼玩意兒?」劉萍無奈地推我一把:「虧你認識這幾個字!朝烈皇帝就是劉備。」
「劉備?看看他也行。」我大度地聳聳肩。
「武侯祠在朝烈廟後面。諸葛亮在成都辦了很多好事,成都人懷念他就約定俗成的把這一帶叫武侯祠了。」劉萍咂咂嘴,「你以後真該多讀幾本書。」
「這事你們成都人明白,可故宮我就比你熟。」
「不見得。」劉萍的口氣十分堅定。
我突然想起她是學歷史的,這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嗎?我趕緊轉換話題:「你也姓劉,是不是劉備那枝在成都嫡傳?」
劉萍皺著眉琢磨了一陣兒:「劉禪後來走了,應該不是。」
「也可能是私生子傳下來的。」
「一點兒正經都沒有,你們方家祖上可沒什麼名人。」
「有。」我當然不服氣。
「誰?」
「方臘。」我很高興能想起一個,可鬼知道老傢伙到底幹了什麼。
「綠林人物!」劉萍哈哈一笑,「你不會是強盜的後代吧?」
我嘆息一聲,什麼事都蒙不住她。轉了多半天,人也累了,我對人文景緻失去了興致:「還有地方可玩兒嗎?」
「你哪兒都好,就是文化素質低。」劉萍無聊地跟在後面。
「我中專畢業。」我心裡挺不是滋味。
「他是軍校本科生。」劉萍瞟著我。
後來我在監獄的三年裡廢寢忘食,讀書不輟,獄警們竟以為我要考大學呢。有次他們找來個傻乎乎的記者,想讓我介紹一下重新做人的感受。其實原始動力不過是劉萍眼角飄出的一絲不屑。每每想起劉萍的眼神,心裡都有一種灼痛感。
「本科有什麼用?」我酸溜溜地摟著劉萍的肩膀,「不如多看你幾眼呢。」
「除了那事你什麼也不懂。」劉萍沒回應我的親熱,她又叫了輛計程車要去杜甫草堂。
第三部分裂變(2)
在杜甫草堂,我怕露怯儘量少開口。僅僅轉了一個小時便無處可去了,我發現成都的公園都太小,都是袖珍的。下午我們又去了文殊院,這座大廟號稱巴蜀第一禪林,香火極盛,善男信女虔誠得不得了。劉萍說文殊院是西南有名的佛寺,宗教地位僅在峨嵋之下。為禪林這兩個字,我又被她好一頓奚落,都說四川姑娘辣,今天算是領教了。「往後我多讀幾本書還不行?不讀是孫子!」我指著文殊院中的一座鐵塔起誓。那塔又高又細,上下一邊頇,似乎很不穩當。
「生氣啦?真生氣啦!」劉萍哼哼著鼻子,趴在我背後撒嬌。
我覺得兩團溫暖的棉花團,在背上游弋,怒火立時煙消雲散。「沒有,我是該多看點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