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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懷好意地湊過來。「前幾天小張晚上開車進城,看見你和一女的手拉手還眉來眼去。我聽小張說,那女的要條有條兒,要盤有盤兒,還一身的零零碎碎兒。你能耐大了!」
我仔細想想,應該是劉萍去江油那天。小張這人,平時蔫了吧唧,居然愛嚼舌頭。「您為自己操心吧。」
「跟哥哥說說,那川妹子怎麼樣?」周胖子聊起這種事,兩眼閃亮,精神倍兒足。
「你嘴裡就吐不出象牙來。」
「你嘴裡能吐出象牙來。」周胖子很失意地拍拍肚子。「沒勁!這輩子怎麼就認識你了?先天的大,我白活了。你天生就是吃軟飯的料,結婚就糟踐了。回北京好好制一身行頭,大飯店門廳裡呆兩天,保證能傍上幾個北京款姐。這輩子吃喝不愁,還能落下點兒,沒準借點光還起來了呢。」
「您還進過國家隊呢?國家隊怎麼教育你的?」其實當時要聽了周胖子的,我還不見得混得這麼慘呢。
「別提國家隊,再提我跟你急。原來我是五十二公斤級,現在哥們兒剛快成包子了,落一身的毛病誰管?最後他們打發不出去了,給我弄這麼個破單位混,十五年功夫全他媽白貼了。」周胖子耳朵根通紅,臉上的肉直顫悠。「嗨!咱不是廢物嗎?您不一樣啊,您先天條件好,我倒想吃這口呢,我吃不著。」
「沖你這意思我天生就是搞女人的?」我知道打不過他,要不保證這兔崽子一頓。
「沒錯!你不搞女人,就是被女人搞,自己看著辦。」周胖子根本不在乎我的憤怒,他開始鋪被子了。「好歹哥哥比你多活幾年,大幾歲是幾歲的事。我八歲就離開家了,什麼沒見過?」說完他鑽進被窩不理我了。
我讓他氣得整夜都沒睡著。在周胖子眼裡我除了那玩意兒,就沒別的了。他還自以為高明的為我指了條康莊大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真奇怪,我活了二十多年怎麼居然連個理想都混上?混混噩噩,迷迷糊糊,活一天算一天。哎!誰年看到將來?沒準天崩地裂,沒準山塌海嘯,大家全他媽玩兒完。現在的方路是熱愛一個有夫之婦的傻小子,愛無法更改,不可動搖。在那段時間,我甚至覺著自己蠻神聖的。那綿長悠遠的眷戀無時無刻不讓我沉浸在深深的懷念裡,懷念著劉萍的微笑、身姿和綿綿輕柔的細語喃喃。
「你的腳真漂亮!」劉萍去江油的晚上,我們又在她的住所纏綿良久。我把她的腳捧在手裡,不捨得放下。白嫩的腳趾羊脂般有種透明的感覺,光滑圓潤的腳踝上,幾根青絲微微鼓起來。我把她的腳趾握在手心,涼涼的象握著河灘上的幾枚小石子。我把那石子一粒粒掰開來數,精心的象愛撫一件稀世的奇珍。
劉萍想把腳收回去,卻拽不動。「別鬧了,癢。」
「為什麼這麼漂亮?」我笑著問。
「不就是一雙腳嗎?」
「好多人的手也沒有這麼光滑。」說著,我在她腳背上輕輕吻了一下。
「哎……」劉萍頭向後仰,口裡發出悠長的低吟。她胸脯起伏不定,目光迷離地瞟著我。「你,你簡直就是……」她突然翻身起來,雙手緊緊掐住我的脖子,牙齒在我肩上狠狠刻了一下。
第三部分戀人?仇人(4)
十二月了,北京總公司的領導們想活動一下筋骨,通知各地工號準備迎接總部視察。川北工地是檢查重點,隊長領著大家著實忙活了一陣子。我年輕又多少有點文化,自然忙裡忙外。隊長很高興,特地在例會上表揚了我。
就在這時,我收到了徐光一封信,信裡把我罵了個狗血噴頭,他在我父母那裡知道了我和玉玲分手的訊息。於是將我當成現代陳世美加以審判,儼然成了道德先生。我不得不用了兩個晚上給徐光回信,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我不敢奢望他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