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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飯吃完，遲海東陪他看了會電視，出去找他幾個老朋友敘舊去了，遲嶼坐著發了會呆，給程央發了條新年快樂的祝福簡訊，程央也給他回了條。

年三十的晚上照例是吃餃子，今年遲嶼沒有過來，在他自己家過了，那條簡訊過後，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程央這邊吃完，帶程櫻和程樂下樓放了會煙花，到十點多外面實在太冷了，就喊他們上去睡了。

他自己洗完澡，剛進房間，就在外面震耳欲聾的鞭炮聲裡，接到了遲嶼打來的電話。

&ldo;睡了嗎?&rdo;遲嶼問。

&ldo;還沒。&rdo;程央說。

&ldo;那下來吧，我在你家樓下，快，冷死我了。&rdo;

程央走到陽臺上往下看，遲嶼跟他揮了揮手，&ldo;你怎麼來了?&rdo;馬上都要十二點了。

&ldo;想你了。&rdo;遲嶼笑著說，撥出一口帶風的氣，但聲音聽上去卻很柔軟，像裹在外面的糖衣，&ldo;這年我還是想跟你一起過。&rdo;

第六十三章 留與不留

程央穿著件黑色的羽絨服，手插在口袋裡下了樓, 走到車旁邊, 遲嶼沖他笑笑，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水果糖來放他手裡, &ldo;出門隨便抓的, 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新年快樂。&rdo;

&ldo;新年快樂。&rdo;程央笑了笑, 他吃東西一向不挑，隨便剝了顆塞嘴裡, 其他的揣回口袋。

遲嶼繞到後面把後備箱開啟, &ldo;過來搭把手, 先把東西搬上去, 完了我帶你去個地方。&rdo;

不大的空間裡塞滿了各種式樣的包裝禮盒，遲嶼一樣樣拎出來，幾個小一點的丟給程央。

&ldo;你買的?&rdo;程央問。

&ldo;怎麼可能。&rdo;遲嶼嘖了聲, &ldo;這一看就是別人送的好嗎, 誰沒事買這種東西, 這兩天你去我家裡看，都是上門來送禮的人，堆的快沒地方下腳了, 你幫我分擔一點。&rdo;

關了後備箱他轉頭，見程央還是一副不怎麼相信的表情看著他, 遲嶼嘆了口氣，&ldo;除了那邊那兩袋, 不過那是我買給程櫻和程樂的，跟你沒關係啊。&rdo;

說著他搬起東西，噌噌噌搶在程央前面上了樓，程央嚼碎了一顆糖，有些無奈的跟上去。

遲嶼把東西都堆在客廳的桌子上，讓程央待會回來再理，快十二點了，晚了那邊趕不上。

他程序櫻和程樂的房間，在他們床頭各放了個紅包，還是沒多少，就比去年漲了一百塊，程央總不可能對他這一年才漲一百塊的行為有什麼意見，再說湊個好一點的數字也圖個吉利。

等出來他從那個最大的袋子裡翻出件深藍色的羽絨服，喊程央過來試試，按他的碼買的，程央這種偏瘦的身材可能穿著會有些大，但他又手長腳長，換小一號的袖子又肯定會短。

&ldo;穿這個出去?&rdo;程央問，衣服看版型和材質跟遲嶼身上那件黑色的應該是同款，而且一看就不便宜。

遲嶼知道他又要犯倔，他也就趁著這種大節日能光明正大的送他一回禮物，決定不管他說什麼都一定要套他身上，他一把拽過程央的衣領，把他拉近，跟自己面對面貼著，然後一拉拉鏈，替他把身上那件一看就是穿了很多年，當初見第一面就跑毛的衣服脫了，&ldo;放心，別人看不出來一樣。&rdo;他沖他眨了眨眼睛，跟做賊偷到金礦似的，一臉得逞的笑，&ldo;只有我知道。&rdo;

程央無所謂穿什麼，暖和就行，他那件衣服雖然便宜，但還真沒穿多久，進高中他長了差不多有十厘米，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