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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她拿著刀，一刀一刀的凌遲著他的屍體，而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那樣子，分明從樓上跳下來時已經斷了氣，他看著自己的死狀，一陣冷氣頓時從腳底躥遍了全身。

程央走的時候他其實知道，但他沒有醒，直到外面傳來關門的聲音，他才睜開了眼睛。

他把燈都開啟，坐到客廳裡，一會覺得太亮，又全都關掉，然後就這樣一直坐到了天亮。

六點多的時候程央發訊息過來問要不要幫他請假，他昨天跟黃明說他沒事，遲嶼說不用。

他不可能因為這點他早就有預感，並且已經做了這麼多年心裡準備的事怎麼樣，要說現在他唯一不能接受什麼，不是趙雙瑩和遲珊的死，也不是他突然多了個妹妹，而是遲海東一直在騙他。

早上進教室，座位在輪了兩個學期後又回到了第一排，遲嶼重新坐裡面，進出開始變得沒那麼方便，今天馮均難得的沒在看書，趴在桌上，遲嶼走到他旁邊敲了敲桌子，人沒動。

周圍都是吵鬧的聲音，遲嶼不相信他真能睡著，要換在平時他可能就這麼算了，從外面跳進來也一樣，或者讓程央往後面讓點，但他今天心情非同尋常，所以他不客氣的又敲了兩下。

&ldo;敲什麼敲，沒長眼睛啊!&rdo;馮均抬起頭，同樣不客氣的給他回敬了過來。

&ldo;□□媽你有病是不是?&rdo;遲嶼看他這態度，火一下上來了。

&ldo;你他媽才有病。&rdo;馮均瞪了他一眼，一臉的鄙夷，&ldo;誰他媽有病誰知道?&rdo;

&ldo;你什麼意思?&rdo;遲嶼拽過他的衣領。

馮均揮開他，&ldo;就那意思，有病別問我，問你自己。&rdo;

遲嶼把書包一扔，猛地推了他一把，&ldo;有種你說清楚，別他媽陰陽怪氣的，老子沒欠你!&rdo;

馮均往後面摔去，碰倒了程央桌上的書，頓時引起一陣不小的動靜，李入江他們趕緊圍了過來，紛紛拉著點遲嶼，&ldo;別跟他一般見識，試沒考好找人撒氣呢。&rdo;

&ldo;就是。&rdo;唐曉偉一直都看不慣馮均，&ldo;更年期更三年了就沒過過，虧得你能忍他這麼久。&rdo;

馮均人沒摔下去，遲嶼那一下推的並不重，但因為位子小，又擺滿了各種複習資料，他一個趔趄，手碰到什麼割破了一道小口子。

他站起身，看著手背冷笑，再看過來時滿臉的嫌惡，&ldo;遲嶼你少他媽噁心人了，我都看見了，你跟程央的醜事。&rdo;

程央剛好從後門進來，就聽到了這一句，他一下子站住，抬頭去看遲嶼。

&ldo;我靠?&rdo;唐曉偉他們當然不知道他說的&ldo;醜事&rdo;是什麼，只當他又在發什麼瘋。

&ldo;什麼醜事?&rdo;遲嶼的拳頭在身側捏緊，青白著臉，有些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句。

馮均回頭看到程央，臉色微微一變，他轉過身，把掉在地上的書撿起來，胡亂的抽了張紙巾摁住傷口，不甘心似的小聲罵了句，&ldo;死同性戀。&rdo;

聲音不大，但咬字非常清晰，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ldo;你說什麼?&rdo;李入江問。

&ldo;我說垃圾。&rdo; 馮均罵了句，還特地往唐曉偉他們身上掃了一眼，&ldo;一整個班都是垃圾。&rdo;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一班之前因為成績差，在整個年級裡都有些被看不起，馮均作為班裡的一隻獨秀，一直表現的與他們格格不入。

但從這學期開始，意識到高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