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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令從袖中拿出一枚紙袋,將其緩緩拆開,卻見包著的正是謝淮命人倒掉的藥渣。
謝淮垂眸, 薄唇微彎,神色意味深長。
阮青令輕聲道:&ldo;五皇子到底是天家之人,雖半里關山高水遠,晉安難以顧及, 但到底隔牆有耳。你如此肆意,日後若叫人抓住把柄,只怕難以推脫。&rdo;
&ldo;……是嗎。&rdo;
謝淮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道:&ldo;只是不知隔牆的是哪隻耳,抓把柄的又是哪個人?&rdo;
說罷,卻側首悠悠望著阮青令,眸色幾分審視。
阮青令頓了頓,心知謝淮此刻竟是在試探他,不免嘆息道:&ldo;我是牆中人,隔的不是我的耳,自然,也不會抓你的把柄。&rdo;
&ldo;如此倒是省事。&rdo;
謝淮淡淡地攏了攏長劍,闔眸道:&ldo;既是如此,有何懼怕?&rdo;
&ldo;……&rdo;
阮青令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聽得謝淮如此說,最終還是嘆息一聲,沒再說什麼,起身離開了營帳。
出了營帳,遙遙見山際的綿雪與長空一色,落在茫然天地間,波瀾壯闊般的動人。
望著山雪,阮青令無聲思量許久,卻又去了五皇子的營帳。
比起謝淮,臨徽待他客氣多了,以左手為他斟了一杯茶後,溫聲道:&ldo;阮大人前來,可是有何要事?&rdo;
阮青令凝聲嘆了嘆,眉間肅穆道:&ldo;不瞞殿下,微臣前來確實有要事與您商議,事關朝中局勢,不得不說。&rdo;
提起朝事,臨徽神色微凝,道:&ldo;阮大人,請說。&rdo;
&ldo;近日微臣聽聞,隱世多年的王大儒將入晉安城中,而昭貴妃識得王大儒,欲將三皇子舉薦為大儒的弟子……&rdo;
阮青令敲了敲案面,不動聲色道:&ldo;殿下不知,聖上早些年曾與臣說,王大儒當年於他有教導之情,若非大儒淡泊名利,定封為一代帝師。&rdo;
話及此處,便不再多言。
臨徽默默會意,明白阮青令是在提醒他該回晉安去了。
一邊是朝中權勢的爭鬥,一邊是鎮北短暫的溫存,他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臨徽垂眸,忽然笑了笑:&ldo;阮大人一番好意,我豈能辜負……來日,便回晉安去罷。&rdo;
&ldo;殿下明鑑。&rdo;
阮青令拱手行了行禮,起身作別道:&ldo;微臣已無事,便不叨擾殿下了。&rdo;
&ldo;阮大人。&rdo;
臨徽卻喚住了他,沉默些許,緩緩道:&ldo;為了安國侯府,謝淮他……是比我,還好的選擇嗎?&rdo;
阮青令一頓,想起謝淮的冷冽鋒芒,鎮壓列國的諸多手段,以及對付敵人的不留餘地……不由得沉默下來。
自然,謝淮的不安穩,對安國侯府來說並不好。
只是……
阮青令身姿如松,挺直而立道:&ldo;此事不在安國侯府,在府中四妹。於她是好,那便是好。殿下,凡事都去權衡利弊,不免失了真心……望殿下永遠赤誠,莫失年少。&rdo;
臨徽神色微恍:&ldo;永遠赤誠……&rdo;
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