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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他從別處宴會回來,吃了這個我就可以從他嘴巴邊聞得出。」
「… 」兔子是不知道說些什麼為好。
「你歡喜吃奶油龍鬚菜不?我可不歡喜。」
「是的,我也不。」
「歡喜在你麵湯裡用一點胡椒末不?那個用多了,就會使人打噴嚏。」
我們幫他說了罷,委實說,這個時候不拘什麼約翰·儺喜全不論,他要一點不拘什麼
硬朗的東西咬著。許多的菜名,他連聽也不聽到說過,更不懂歡喜好不歡喜好!
這女孩卻全不明白站在對面談話的小子,是捱了一整天又加上一早上的餓的一個人。
她還同約翰·儺喜引出許多關於菜蔬的批評,說她第一歡喜的是那幾樣,第二又是那幾樣,
決定不吃又是那幾樣。真瞧不出年紀小小倒是一個對於吃東西頂有知識的小姑娘。
末了她又請約翰·儺喜勉強再吃一口試試。他當然是照辦了。
他見了人家在一本冊的同他談天,且引出許多貴重菜名,竟想找一個機會說一句自己
餓了的話也找不出。
忽然聽到那屋裡有琴聲彈起來了。不久,又聽到一種頂柔和的女人聲音在那甬道上
「瑪麗,瑪麗,」的喊,這一邊是「噯」的尖銳的答應著。她把那一段香腸接過手來,一
面又向約翰·儺喜笑,說:「瞧,我娘又要我練習《明月曲》了,我真怕——你要不要這
個?我想丟了。」
約翰·儺喜不再答話,就把那段香腸搶過來了。香腸有了著落,瑪麗姑娘卻同這小子
笑笑的點了一個頭,就把白衣裳的小小身子消失到那甬道里。
他是這樣搶來一段香腸的。
約翰·儺喜先生怎樣得到一種固定的生活,這是又在這一次搶香腸的故事以後許多天
的。他終日到一個鎮上去試行各樣得食的機會,得不到就又餓一頓也不要緊。天生一副很
強健的身體,又正是熱天,各處可以睡,且肚子是那麼小,雖到極餓時兩個梭子形麵包就
脹得他小肚子發胖,當然也就能象這世界上許多挨餓的孩子們仍然維持活下來了。有一次,
這是算他最後挨餓的一次,餓極了,他不知道怎麼辦。好心好意問其他的人要一點吃的,
別人卻趕他跑開。他走到那賣熟食鋪門前去,望到那玻璃窗裡整個的燒雞,整個的鴿子,
還有更小一點整個的麻雀,都象很好吃。
他上前去說,「這個你們既不吃,把我吃吧。」
「滾開,你這小光棍!」
他還怕別人是怪他不謙卑,於是又變更了調子軟軟的去央討。到頭還是被人用嗾狗出
來的方法趕走了。
無辦法的他,當真去搶是決會作的,他只有在一個空園坪裡草垛上哭。誰知這一哭卻
哭著一個救命的人來了。那人是一個小地主,打這兒回家過身,聽到草垛上有小孩哭聲就
過來看。第一眼看到的是兔子那一雙大耳朵。照相書上說來,大耳朵是有福氣的相,這兔
子第一眼便使這人歡喜。
他問他是怎麼樣來的,說不知道。他又問他關於他以前的事,也不知道。約翰·儺喜
除了好好的用一種象出身高貴的聲調把自己的姓名告給那人外,記到的就是自己要飯的幾
件事了。那人見他可憐,且從那一雙大耳朵上疑心這是一個流落的貴族,就告他若果是願
意跟到他家中去,他可以找一 點工作。
「我餓了!」
那人又告他,每天作點照樣的小事,也照樣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