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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卷子提神。夏珏一時無言。他第一次聽說這種提神方式。
新聞時事課設定在午休結束後與下午第一節 課開始前,三十五分鐘,每個班開啟電腦收看新聞,用投影儀播放。這對於理科班來說用處不大,主要為文科班要考的政治題服務。
就這三十五分鐘,聞驍把夏珏那張卷子做得差不多了。特別簡單的跳過,後面幾道大題全部寫完,步驟詳細。
不過他沒把做完的卷子拿給夏珏——否則和讓夏珏抄作業沒有區別。透過這張試卷,他大概瞭解了平行班的作業難度:求穩,死磕考綱,只有最後一道是壓軸難題。
實驗班的卷子基本都以難題為主,求突破,只有臨考前會做兩張綜合卷,穩固基礎。
「句州一中理科班大二輪複習數學測驗卷……」同桌杜敏文看到他桌上的a3紙,「平行班的卷子?」
聞驍應聲,給他看。
杜敏文直接翻面到最後:「看看壓軸題……引數方程啊。」
他飛快地開始在草稿紙上寫,寫完很滿意,在旁邊給自己打個勾。
他的答案當然和聞驍一樣,不過方法不同。聞驍問:「考綱變了?」
杜敏文說:「沒啊。」
聞驍圈他草稿紙:「這超綱了吧。」
杜敏文沉默數秒,鬱悶地把自己的解題過程打了個叉。
數學高考有個特別變態的規定,就是解題必須使用考綱內的知識點,比如前幾年有個爭議特別大的事,就是高考用洛必達法則解題到底給不給分。
最後沒給,哀鴻遍野。
還有更極品的,空間直角坐標系明明在高考考綱之內,但某些專家出的立體幾何題偏偏要考察其他知識點,這種情況下,假如考生用空間直角坐標系解題,結果正確也不一定能拿全分。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高考數學單科滿分的人可能比狀元更狠。
——聞驍就是這幫狠人之一。
很多競賽生在競賽路上受挫,再回到高考,就可能因為不適應而失利。聞驍不同,他的解題池深之又深,進可省賽,退可1+1=2,因此即便衝擊國家隊失敗,回歸高考也照樣能拿高分。
數學對他來說就像一件合拍的玩具,他在這方面簡直得心應手。
「聞哥,你今年是選了北大什麼專業?工管?」杜敏文問,「應該是光華的那幾個吧。你明年打算換嗎?」
聞驍說:「沒想好。你怎麼樣?」
「我目標沒那麼遠,我媽說我能上浙大就阿彌陀佛了。」
這話,平行班聽到要吐血,浙大招生辦也得氣個半死。
聞驍笑了笑:「浙大計科挺好的。」
「對,我考慮也是計科,爭取以後能進腦機介面實驗室,」杜敏文計劃得挺長遠,「我跟你說,浙大的腦機介面實驗室真的牛x……」
聞驍靜靜聽杜敏文描述,看對方眼裡放光的樣子,心裡其實有些羨慕。
似乎人人都有路,有規劃,有夢想,可他沒有。
彷彿從無盡的深淵爬上岸,岸上卻依舊是布滿迷霧的黑暗世界。他的未來如一盤散沙,毫無方向,找不到入口。
幸而有夏珏,他領著夏珏往前走,自己才得以前行。
他已經完全離不開夏珏了。
晚餐,因為十三班化學課拖堂,聞驍在教室裡留到了五點五十二。
晚自修第一堂課是六點半,但六點到六點半之間,學校為高三生設立了三十分鐘的統一英語聽力練習,因此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吃晚飯了。
十三班全體同學餓到抱頭痛哭,化學老師也挺不好意思的,說會去超市給全班同學每人帶一份吃的。
夏珏把這個訊息告訴聞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