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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氣四溢的紅豆粥餵到嘴邊,溫度正好。夏珏微微抬頭,含下一口,吞嚥。
聞驍注意到他動作有些吃力,在他腦袋下加了個枕頭。
「沒放糖,怕你嫌太甜,」聞驍道,「要不要現在加點?」
夏珏小聲說:「不用了,很好吃。」
兩人一個坐著,一個躺著;一個喂,一個吃。安靜的環境裡,瓷與瓷輕輕碰撞,發出叮叮咚咚的清脆聲音,像極了他們心底隱秘的動靜。
一碗粥餵完了。
聞驍把空碗放在一邊,夏珏怕放久了不好洗,催他拿出去。
「不急,」聞驍卻躺了下來,聲音流露出些許疲憊,「先休息吧。」
他如往常一樣想把夏珏摟住,夏珏被牽扯到腰、腿等多處肌肉,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嚴重?」聞驍不禁皺眉。
夏珏十分難為情,嘟囔道:「還不都是你。」
聞驍沉默了,沒說話。
夏珏臉上微熱,緊跟著又是一句:「你就是個流/氓、禽/獸、不是人。」
這話可以說是發自肺腑。在昨晚之前,他都不知道,原來聞驍在某些事上會狂野到那種程度。
他當時喜歡、沉淪是一方面,但清醒之後再回憶,就覺得實在太出格了。而他自己的表現,也實在是……放縱得過了頭。
「嗯,」結果聞驍聽到第二句,居然應了一聲,「不是人,那是什麼?」
夏珏一下子想起了方才的夢,說:「大馬蹄子。」
聞驍一頓,隨即忽地輕笑了笑。
夏珏怒了,拿還能動的胳膊捅他:「你還笑!你笑什麼?」
聞驍說:「笑你這時候還不忘誇我。」
夏珏瞪大眼睛,心道:誰要誇你了?
「你不知道?」聞驍見他還沒反應過來,緩緩解釋,「通常來說,馬類——很大,還很長。」
「……」夏珏大腦當機數秒,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羞惱得簡直要跳起來了,無奈身體條件不允許,反而痛得直抽氣。
「好了,」見他眼睛都濕了,聞驍終於收起笑,貼近,安撫地在他嘴角蹭了一下,「繼續睡?」
有溫度的親密接觸,使人安心。夏珏炸起來的毛輕易被捋平了,微紅了臉,近距離與聞驍對視。一種濃鬱的溫存氛圍,在他們的眼神中靜靜流淌。
這時,兩人才清晰覺察到真正邁過那一步、身體上的親密進展到極致以後,彼此相處感覺的不同。好像先前的許多焦慮、不安,都能得到撫平,好像互相之間終於能確定那種矢志不渝的唯一性。
好像他們是如此契合,生來就該走到一起。
聞驍原本有許多顧慮,可當一切真正發生以後,他所感到的卻是一種釋然。他發現,這種事是順著情濃、自然而然發生的,並沒有一個標準可言,心會告訴你答案。
比如第一次帶夏珏去上海的那個晚上,當時他對夏珏已經有欲/望,卻發自內心拒絕了夏珏的「邀約」,因為那時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沒有走到這一步,後來的矛盾也說明瞭這一點。
而隨著矛盾的解決,他們進一步敞開心扉,更坦然地去愛與被愛,感情也與日俱增。由此,他對親密接觸就愈發能夠接受了。
再往後,一步步走來,直到昨夕今日。
他慶幸,自己和夏珏的愛,始終在做加法。
而曾經屢次想用身體來證明什麼的夏珏,也突然明白了自己當初的無理取鬧。身體上的行為從來不是用來證明真心的,而是真心促使身體去做什麼。
曾經,他們是兩個極端,一個愛得太急躁,一個愛得太謹慎。相識三百日,他們終於到達一個平衡的支點。
而這個平衡也不是永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