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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霎時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時而隱隱作痛。我又不知道怎麼回她的話了。

過了一會兒，我提起另一個話題：&ldo;雖然你讀的是經濟學，但你的文學夢可別放棄了。&rdo;

&ldo;我沒有什麼文學夢，我只是喜歡看書而已。我已經列出了一份書單，打算大學讀完清單上的所有書籍。&rdo;她胸懷大志似的模樣看起來實在是好笑。&ldo;你知道，沒什麼能比聽別人談起夢想的計劃時更讓人好笑的了。&rdo;

&ldo;這有什麼關係嗎？&rdo;

&ldo;有啊。&rdo;她彎腰拔起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裡把玩。&ldo;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其中就包括自己的夢想。&rdo;

&ldo;可它是你自己的，只要你自己夠……&rdo;我沉吟了兩秒，想要說出一個合適的詞語，&ldo;只要自己夠執著就行。&rdo;這個詞語我不是很滿意，但說話不必講究詞語是否優美高雅。

她晃動著手裡的草。&ldo;你還得說服別人，讓他們相信你。這是非常關鍵的一點。然而，當你說出來之時，他們只會哈哈大笑或呵呵輕笑，自從有了很多鹹魚翻身的故事後，比如劉邦、朱元璋、拿破崙，人們就學得聰明瞭，他們不會對你的夢想冷嘲熱諷，估計遇上一兩個口是心非的傢伙還會在嘴巴上支援你一兩句，然後一轉身，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的不屑一顧。&rdo;她用指尖費力地掐掉一截草莖，接著張嘴叼在牙齒間，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ldo;怎麼樣，想一個英俊的小子嗎？&rdo;

我奪過她手裡的狗尾巴草，偏嘴咬住，然後掛起一絲裝模作樣的冷酷。&ldo;英俊的小子在你的眼前。&rdo;

不多久，我們就繞完了一圈。

&ldo;你的生日禮物我是不是要送你一本書啊？&rdo;熱汗沸騰之際，我試探性的話卻帶著肯定的語氣。

&ldo;隨你的便。&rdo;

我搞不清楚流螢看完那麼多的書有什麼用，但她喜歡，我就得讓她心生喜歡。

2

下午四點鐘，我們留下姐姐獨自一個人將要待的地方，開車回家了。

在街道邊車視窗旁的告別，我看到流螢動了離別的真情，還有媽媽和爸爸。她臉上重新長出了幾顆青春痘，在額頭、在臉頰、在唇角，汗珠浸泡又流過它們，滴在炙熱飄焰的地面上，很快就會被蒸發個乾淨徹底。

我們互相認真地作別。當我從車後窗看回去，她在金黃的陽光裡淌汗。我知道太陽光是由氘和氚聚變成氦而釋放出能量的電磁波，具有波粒二象性。

胡亂而又奇怪的想法。

&ldo;太陽光竟然可以被看成是非常細小的粒子。&rdo;當我在提前預習高中物理課本上的光知識時，我被顛覆了認知。&ldo;好神奇啊！&rdo;

&ldo;聖潔的陽光碟機逐一切的黑暗。&rdo;

&ldo;那也不盡然。&rdo;理性的思維讓我想到一切可能性，&ldo;只要某些物質堆積起來足夠厚，它就穿透不進去。&rdo;

&ldo;比如說呢？&rdo;

&ldo;比如說地底的洞穴，深不可測的海底，還有一些其他的地方。&rdo;

&ldo;是的，還有一些其他地方。&rdo;她重複道，&ldo;還有人的心裡。&rdo;

自此我也開始了我一個人的高中求學之路，以後每天的上學放學，都將是我一個人。

早晨醒來，刷牙、洗臉、上廁所、吃飯，然後坐公交車，坐在裡面看清醒中的城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