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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鐵聲突然停下了，老鐵匠注視著他。&ldo;你的話吵得我煩。別在這兒嘰嘰歪歪。&rdo;

&ldo;我說話聲音都被你打鐵的聲音給壓過去了，&rdo;他臉上掛起一副誇張的不可思議的表情，&ldo;我是在和你談理想，這可是正兒八經的事情。&rdo;

&ldo;別和我談他媽的你的狗屁理想，那和我無關。&rdo;老鐵匠夾起那塊被鍛打成不成樣子的金屬走到李希柘面前，&ldo;我的理想就是打造出一把真正的唐刀。現在，又廢了！&rdo;

&ldo;鐵匠的理想就是打鐵啊？&rdo;他有點不敢看徐鐵匠的臉，稍顯膽怯地瞄了一兩眼，發現鐵匠的臉上是平靜而認真的表情。羊娃子憋著笑，偷偷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ldo;你的理想就是賺錢買房買車？&rdo;徐鐵匠哐啷一聲將廢鐵扔在一旁。

&ldo;不，是幸福的愛情。&rdo;

&ldo;現在，拿起你的刀滾蛋，去追求你他媽的幸福愛情吧。&rdo;徐鐵匠眼不見耳不聞，從刀架上拿下他的兩把工刀扔給他。

他展開雙臂接下，抽出其中一把半截刀來看了看。&ldo;我覺得紅色的字或許更好看一點。&rdo;

&ldo;滾出去！&rdo;

2

年後離開學還剩幾天的一個夜裡，臉頰上冰涼的觸感刺激得他一下子醒過來。漆黑的屋子裡他看不見任何的東西或人，他在睡覺前把窗門都關得緊緊的，以免漏進一絲冷風擾了睡覺的興致。

他靜靜地躺著，不敢動彈，此時就算是釋放出皇權的場域，也沒用了。

&ldo;我的保鏢也是無能，都到這個時候還沒出現。&rdo;他小心翼翼地說出一句話來。

&ldo;人家總得回家過年串親戚，你得原諒他。&rdo;清晰的嗓音從床前某處傳來，此時，李希柘才聽見細微的呼吸聲。&ldo;有時候親戚多了也不是好事情，總是麻煩不斷。&rdo;

&ldo;我一個人卻閒得慌，內心情感空虛，也不是什麼好事情。&rdo;他鎮定下來，徐徐吐出一口濁氣。

&ldo;不如我倆結伴，趁著新年還有餘下的熱鬧，尋找一點刺激？&rdo;

&ldo;那這個假期過得值。&rdo;臉頰上的冷刀突然消失了，接著房屋裡的燈光驟然亮了起來，他本能地閉上眼睛，並用手覆蓋在眼皮上。等適應過來後，駭然發現面前坐著一位和他差不多年紀的青年人。

青年長得很醜。整體上五官搭配得極其不協調。細分來看，額骨高突、眉毛短粗、眼窩深陷、眼睛窄小、鼻樑歪曲、嘴巴碩大，而且上嘴唇上還有一道明顯的裂痕，最後是一對耳朵，耳廓彎曲得像一位耄耋老者佝僂下的脊背，耳垂懸吊如拇指般大，好似寺廟裡佛祖銅像的耳垂一般。怎麼會有長得如此醜陋的人？

李希柘臉上的驚駭表情被對方看在眼裡，他臉上生出慍怒，但極好地控制住了，估計面對世人的目光早就習以為常了。

&ldo;我叫張鴻羽，你是李希柘對吧，血色黃昏的一個殺手？！&rdo;他張口說話時，暴露出的上下兩排牙齒像是犬牙交錯，參差不齊。

&ldo;是的，我是李希柘。&rdo;

&ldo;我是不是長得很醜？&rdo;

對方的問題打得李希柘措手不及，一個長得奇醜無比的人內心深處的自卑怎會促使自己問別人&ldo;我長得醜嗎&rdo;這樣的問題，大家心知肚明，如果說出來豈不是更叫人傷心自卑。自尊讓李希柘無法開口傷害另一個人的自尊。

&ldo;沒關係，我的家常便飯就是被動接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