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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知道，&rdo;

蘇玟沉默了幾秒鐘，她以為自己會感到噁心，會當場吐得天昏地暗，然而並沒有。

&ldo;我的朋友們可能都死了，我的父母被人開棺鞭屍吊在城牆上，你就是餵我吃魔獸的糞便我也無所謂了‐‐我只是在想，這裡怎麼還會有天使？&rdo;

篝火旁邊的小隊成員們面面相覷，黑髮姑娘正想說話，就發現那個金髮小女孩哭了起來。

她哭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是靜靜地看著燃燒的火焰，眼淚止不住地順著臉頰滑落，神情也沒有太猙獰，甚至還有些空白，彷彿是那種詭異的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

&ldo;有什麼好哭的！&rdo;有人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ldo;想報仇就去報仇！哭有什麼用！&rdo;

&ldo;你說你的朋友可能死了，&rdo;旁邊的少女沉吟一聲，&ldo;你沒看到他們的屍體，也許他們還活著‐‐我看到你戴著一個空間戒指，而且有魔法契約，想必你很有錢吧。&rdo;

&ldo;你願意幫我去打聽一下嗎？&rdo;蘇玟側過頭去看她，&ldo;你要多少錢都可以，只要我有，高階魔獸的晶核碎片也可以，我也不會在意你想趁我昏過去的時候拿走這個戒指。&rdo;

&ldo;昏過去？&rdo;對方挑起眉，&ldo;我們撿到你的時候，你根本就是死了，你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冷得像是屍體，隊長說你不太對勁，所以我們把你扔在那個車上，途中隨便抓了一隻魔獸，然後隊長才用血魔法救了你。&rdo;

蘇玟看了一眼旁邊裝滿木桶的推車，上面那些桶看上去像是酒桶，裡面都是空的。

&ldo;你們要去人類的城鎮買酒？這個錢我來出，只要幫我打聽一下我的朋友們是不是還活著，還有，你們剛才殺了一個天使？&rdo;

&ldo;一個天使，&rdo;之前為她治療的食屍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ldo;他用了某種追蹤的方法，傳送到你的屍體旁邊，用匕首把你的肚子開啟了，就好像你吞了他的寶物一樣‐‐然後，我們殺了他。&rdo;

&ldo;嘖，噁心至極，&rdo;有個食屍鬼少年嫌棄地扔出一根腿骨，&ldo;我說了這是個糟糕透頂的想法，哪個蠢貨會覺得天使很好吃呢？還不如早點去圖卡斯的酒館。&rdo;

&ldo;我說了那個時間城裡的酒館肯定沒有空桌。&rdo;

黑髮的食屍鬼少女不滿地說，&ldo;而且我已經受夠了那些喜歡胡亂發出挑戰的獸人，重點是他們根本不經打，為什麼就不能有一些厲害的人物出現呢？&rdo;

&ldo;大人物才不屑和你動手。&rdo;

他們沒好氣地吵來吵去，過了一會兒，食屍鬼少女才想起剛才的對話，無聊地咬著一根手骨，用那雙鬼魅般的綠眼睛看了過來。

&ldo;你，那個混血惡魔，光給我們付酒錢可不夠，聽聽你那可笑的中部口音，我要去高蘭平原給你打聽訊息，拿個高階魔獸的晶核來玩玩差不多。&rdo;

蘇玟：&ldo;……&rdo;

她環顧四周，再次回過頭，&ldo;你在叫我？&rdo;

食屍鬼白了她一眼。

蘇玟忽然覺得不太對勁，伸手向頭頂摸去。

在亂糟糟的頭髮裡，她感到自己的指尖觸碰到一對嬌小的、嫩芽般的犄角。

‐‐它們如同早春破土的筍尖，毫不起眼地隱藏在髮絲裡，散發出某種破繭般令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