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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玟並沒有生氣或者感到震驚，她在教廷影響力最大的帝國裡成長，早就知道教廷是怎樣的嘴臉，她只是無聲地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然後，她才想到剛才馬修的問題。

咒術之神讓她詢問這個人，關於聖騎士們是怎樣進入東大陸‐‐

這怎麼問？直接說出問題嗎？

現在漢斯的神智不太清醒，有兩個人站在他面前，他似乎也視而不見，只是一直喃喃自語著，呼喚著妹妹的名字，眼神也有些渙散。

蘇玟有些頭疼，她試圖詢問馬修，咒術之神卻搖了搖頭，目光平靜地看著她，似乎並不準備給予任何提示。

不對。

蘇玟仔細思考了現狀，儘管她不知道漢斯眼中能看到什麼，但是，他剛才被馬修催眠了，他以為自己在海登帝國邊境的一個據點裡，那麼，當地的人肯定不會直接詢問他教廷的計劃，假如冒然開口的話，說不定他會察覺到什麼不對勁。

她亂七八糟地想著，也不確定是不是這樣，&ldo;……漢斯。&rdo;

聖騎士猛地抬起頭來，&ldo;麗林？&rdo;

蘇玟知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絕對不像一個成熟的女人，但是，對方之所以有這種錯覺，恐怕是因為他被深度催眠，或者是潛意識裡太希望見到妹妹，總之是某種精神魔法的影響。

&ldo;‐‐是的，我在這裡。&rdo;

漢斯怔怔地看著她，灰暗的眼眸依然渙散失焦，誰也不知道他眼中究竟是怎樣的景象，&ldo;麗林，真的是你？你沒事了？你們都逃出來了？那個混血精靈死了嗎？&rdo;

這一瞬間，回憶的箱籠驟然開啟，所有的畫面在眼前飛速掠過。

她想起洛利安在長椅上修剪玫瑰，笑容溫柔地說沒有人能阻止你追求夢想，莉莎在赤色要塞裡耐心地回答一個又一個愚蠢的問題，然後告訴她倘若是真心喜歡，哪怕對方是神明也可以去追求。

如今，他們長眠於地穴中，身體被修復，靈魂卻已經破損，也許永遠都不會再醒來了。

悲痛之後她的心底升起徹骨的恨意，如同毒蛇的撕咬也像是鼠蟻的啃噬，倘若可以的話，蘇玟覺得自己會毫不猶豫地砍掉眼前這個聖騎士的腦袋，或者把他扔進火堆裡燒死。

蘇玟幾乎咬碎了牙齒，她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那些記憶，關於那位聖騎士小姐的性格，然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充滿悲傷，而不是失智的憤怒和憎恨。

&ldo;漢斯，我要走了，這一切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安德烈閣下已經死了，我只是來看看你，我要追隨他而去了，你就告訴父親我已經戰死了吧。&rdo;

聖騎士渾身一震，&ldo;不，安德烈那傢伙只是個蠢貨，你還會‐‐&rdo;

&ldo;造物主啊，你怎麼能這樣侮辱他？！&rdo;她的聲音中帶上了哭腔，&ldo;如果不是他的帶領，我們根本無法進入東大陸！&rdo;

對方那種強烈的情緒感染了他，漢斯毫不猶豫地反駁說：&ldo;這與安德烈有什麼關係？明明是卡魯斯九世同意了埃米莉閣下的請求，為我們開闢了空間通道‐‐&rdo;

蘇玟感受到咒術之神鬆開了自己的手。

馬修低頭看著她，滿意地微笑起來，&ldo;幹得好，小天才。&rdo;

第29章

事實上, 蘇玟一時還來不及為自己的成功和神明的誇獎感到喜悅。

在這一段時間裡, 她也反覆思索過這個問題, 關於聖騎士們究竟是怎樣潛入東大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