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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過去了一天。
我就是這樣一天天遠離了&ldo;記憶&rdo;,直到某一天漆黑中再次傳來遠處的聲響。
我關掉電視,穿鞋倒在床上,孤零零地望著滿是汙痕的天花板。天花板的汙痕
使我想起很久以前死去且被所有人遺忘的人們。
不知是什麼顏色的霓虹燈改變了房間色調。耳畔響著手錶走針聲。我解下表扔
在地板上。汽車喇叭聲柔和地重合在一起。我想睡,但睡不著。根本不可能帶著無
法訴諸語言的心情入睡。
我穿上毛衣, 上街走進最先看到的迪斯科舞廳,聽著不停頓的黑人音樂喝了3
杯每杯60毫升的加冰威士忌。於是我多少變得正常起來。也必須變得正常。大家都
要求我趨於正常。
返回海豚賓館,3隻手指的老闆坐在長沙發上看電視裡最晚的新聞。
&ldo;明天9點動身。&rdo;我說。
&ldo;回東京吧?&rdo;
&ldo;不,&rdo;我說,&ldo;那之前要順便去個地方。8點請叫醒我。&rdo;
&ldo;好的好的。&rdo;他說。
&ldo;添了好多麻煩,謝謝了!&rdo;
&ldo;哪裡。&rdo;老闆隨即嘆口氣,&ldo;父親還不吃飯,再不吃,要沒命的。&rdo;
&ldo;有傷心事。&rdo;
&ldo;知道。&rdo;老闆悲慼他說,&ldo;可父親什麼也不告訴我。&rdo;
&ldo;一切很快會變得順利的。&rdo;我說,&ldo;只要時間過去。&rdo;
翌日午飯是在飛機上吃的。飛機先降落在羽田機場,又重新起飛。左側始終有
大海閃閃生輝。
傑還在剝土豆皮。一個打短工的女孩一會兒給花瓶換水,一會兒擦桌子。從北
海道返回故城,秋雨尚未逝去。從爵士酒吧望去,山上紅葉紅得正艷。我坐在準備
營業前的櫃檯前喝啤酒。我用一隻手剝花生,那破裂聲很叫人愜意。
&ldo;好不容易才弄到剝起來這麼好聽的花生。&rdo;傑說。
&ldo;噢。&rdo;我嚼著花生應道。
&ldo;怎麼,還在休假?&rdo;
&ldo;不幹了。&rdo;
&ldo;不幹了?&rdo;
&ldo;說來話長。&rdo;
傑把上豆全部剝完,用大濃籬洗了晾乾。&ldo;往下怎麼辦?&rdo;
&ldo;不清楚。有退職金和出讓共同經營權的收入進來,錢倒是不少。還有這個。&rdo;
我從衣袋掏出支票,沒看金額就遞給傑。
傑看著搖搖頭:&ldo;好厲害的數目,不過總好像來路不明。&rdo;
&ldo;實際上也是。&rdo;
&ldo;說來話長吧?&rdo;
我笑了笑:&ldo;放在你這裡,放到店裡的保險櫃裡去。&rdo;
&ldo;哪有什麼保險櫃!&rdo;
&ldo;現金出納機不就行了。&rdo;
&ldo;放進銀行出租的保險櫃。&rdo;傑擔心他說,&ldo;可怎麼處理呢?&rdo;
&ldo;我說傑,遷這店時花錢了吧?&rdo;
&ldo;花了。&rdo;
&ldo;借款呢?&rdo;
&ldo;還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