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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足以把一個人改造成為要在生活舞臺上施展身手的奮鬥者。這個人衣著談吐都發生了很大變化，在他心裡已經完成了必要的蛻變，世界已經不是無法翻越的高牆，那是有待跨越和馳騁的原野，那裡充滿了機會，他堅信只要選擇對了方向，不要邁錯腳步，就會成功，雖然他無法確切地想像是什麼樣的成功。

金超和紀小佩共同設計他們的未來。紀小佩想繼續深造，報考研究生，暫時不考慮結婚問題。金超則希望儘快參加工作。他開玩笑說：&ldo;書不能讀得太多，讀太多會讀傻了的。&rdo;

紀小佩以為金超是想儘快改變經濟上的窘況。自從他們正式確立戀愛關係以來，紀小佩或者說紀小佩的家庭給了他很多資助，金超一直為此感到不安。

紀小佩婉轉地告訴他：&ldo;未來是我們共同的，我們一起往前走就是，何況，我保證爸爸、媽媽都會支援……&rdo;

金超解釋說，沒有別的原因，他實在想出去闖一闖……紀小佩說服不了金超，把問題提交給了爸爸、媽媽。瞭解女兒想法以後，紀南和駱丹都認為，既然紀小佩對歷史如此感興趣，方伯舒教授又一再鼓勵她，讀研究生確實是一個好選擇，可以為將來進入研究機構工作奠定基礎；金超專業上沒有什麼特別愛好，多讀幾年書對於他未必是一件好事，所以尊重金超的選擇，畢業就參加工作。

&ldo;但是，&rdo;工程師駱丹私下對女兒說，&ldo;你和金超一定要協調好對未來生活的安排。你說暫時不考慮結婚，恐怕是一個問題，你要聽聽金超的意見……&rdo;

金超的意見是：&ldo;結婚並不影響你的學業，說不定還會促進你成為一個歷史學家呢！再者，我們可以晚幾年再要孩子。&rdo;

紀小佩甜蜜地拍打金超一下，接受了金超的說法。

於是，金超參加工作和紀小佩報考研究生同時啟動了。

紀小佩如期參加研究生考試。方伯舒教授對紀小佩已經有相當瞭解。兩年前，他看到紀小佩寫的《天朝的沒落》，大加讚賞，推薦給了中國文化大學學報刊載。當時他就曾向紀小佩提出過轉系的建議，他說：&ldo;你錯誤地選擇了專業。&rdo;現在紀小佩決定追隨方伯舒教授在歷史學深造，方教授非常高興，錄取當不是什麼問題。

成為問題的是金超的工作：去一個什麼樣的單位？

那時候國家還包大學生就業，如果沒有特殊願望和要求，一般來說，都會得到一份工作。金超打聽到他有可能被分配到中學搞教學。這非常不符合金超的願望，他想進國家部委。國家部委是權力機構，那裡的發展才是真正的發展。紀小佩卻認為教學工作也不錯，主張金超接受下來。

金超搖著頭，若有所思地說：&ldo;不……這樣不行……&rdo;

金超的生活經驗和社會知識都告訴他，在一個權力社會，人的發展取決於掌握多大權力。權力大小決定自由程度。

當他說出這種見解時，紀小佩不以為然：&ldo;照你的說法，我們應當去讀一所怎樣攫取權力的學校……&rdo;

金超笑著打斷她：&ldo;你以為沒有這樣的學校嗎？&rdo;

紀小佩賭氣說：&ldo;跟你這樣的人就講不清道理。&rdo;

金超意味深長地看著紀小佩。他不想說服她，他發現他們在很多問題上看法不一致。他拉著紀小佩直接到家裡去向紀南討主意。

紀南也認為金超不宜去搞教學：&l